他发现自己身处客栈的一间房中,光着上身,身上的伤口已然被处理包扎,俊波坐在一旁的桌前,转头看过来。
原来只是一个噩梦。
他迷迷糊糊想起他昏迷前使出了风龙神功,一剑将阴阳双煞劈开两半,但也被妖魔冰火合攻而中创,力竭而晕。
俊波倒了一杯水,递过来,道:“你醒啦,渴了吧,快喝水。”
云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就忙问道:“雪燃呢?她怎么样了?”
“公主没事,我们在雪都的雪地上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然无恙。但那个老爷爷说她中了烈火毒掌,可是居然奇迹般地痊愈了,只是还没有醒过来。你知道吗,更加惊喜的是,那个老者竟然是冬阳大哥常提的他的师父,我们从来没有有幸得见,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你起来干嘛,衣服都没有穿就要去找公主吗?不太好吧?”他和云弋说这话,发现云弋听到雪燃还没有醒,立马想要下床去看她,连忙劝道。
云弋一时心急,忘记自己此刻裸露着上身,衣衫不整,赶紧钻回了被窝,道:“那个光复教的教主呢?你们别为难他。”
“我们就没有找到他,他趁乱逃跑了吧,还把雪燃丢在了极冰之渊里,害得我们一顿好找,差点以为又把公主弄丢了。”俊波回答道。
云弋明白过来,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应该是他想办法救了雪燃,然后就孤身离开了。”
这时,门被推开,桑秋捧着草药汤水进来,看到云弋已经醒了过来,正和俊波聊天,欣喜过望,道:“云弋,你终于醒了啊,快把药喝了吧。”
她走到跟前,用勺子舀起一勺汤药,凑到唇边用嘴吹了一阵,才喂给云弋服下。
俊波看在眼里,调笑道:“呦,桑秋,从来没有看到你这么温柔贴心过。”
“给我闭嘴,胡说什么呢,小心我一碗热汤都洒你身上,看你还口无遮拦,胡言乱语。”桑秋懒得看他,道。
“好吧好吧,对我真凶,我走还不行吗?”俊波笑着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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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近深夜,雪燃也悠然转醒,发现身侧风涟在,她支起身来,喊了一声:“哥哥。”
风涟见她醒来,面露喜色,忙倒了杯茶给她喝下。
“哥,我这是在哪里啊?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啊?”雪燃坐了起来,环顾四周,问。
风涟答道:“你偷跑出来,父皇派我和俊波、桑秋来找你啊。然然,你不知道,你吓死我了,当我听说你被掳到了雪都,后来还被阴阳双煞的烈火掌所伤。所幸你现在没事了。”
“烈火掌?”雪燃刚刚醒来,神智仍有些混乱,疑惑了一下,慢慢地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回想起来。然而昏迷之后的事情,她却是什么也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痊愈。她只恍惚记得,自己仿佛被带到了一个冰雪的世界,她隐约感觉自己见到了光复教教主口中的雪之女神,但是什么都是模糊一片,记不清晰,想不明白。
她想起什么,立即问道:“对了,哥,被关在冰窖里的百姓得救了吗?阴阳双煞死了吗?云弋和那个老者没事吧?光复教的教主呢?”
风涟听她一连问了一大串问题,只好一一回答:“当然得救了,我们把他们都放了。阴阳双煞已经死了,云弋杀了他。不过云弋也受了伤,但没有大碍。老者也没事,他竟然是冬阳的师父,‘妙手回春’刀药双绝大夫。至于光复教的教主,他失踪了,光复教也被我们剿灭了。”
雪燃知道了事情的后续发展,松了一口气,有些担心自己谎认的那个“哥哥”的安危,但并未表现出来,点头道:“那就好。”
然而,风涟却话锋一转,开口:“然然,你知道吗?你这次偷跑出来父皇和我有多担心?你差点有可能就死了,你死了我怎么活得下去?”
雪燃一愣,辩解道:“可是,可是我不想永远被父皇囚禁起来,一点自由也没有。哥你能明白这种感受吗?就好像是一只鸟被关在笼子里,飞不出去。我这么多年真的已经是受够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啊。”
她终于像哥哥说出了心中淤积多年的真心话,委屈哽咽着,回想着这么多年与世隔绝的孤寂生活,悲从中来,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
风涟叹了一口气,沉默许久,在思索盘算着什么,似乎终于有了勇气:“然然,其实这些年来,父皇和我一直有一件事刻意瞒着你,不让你知道,事到如今也该是时候告诉你了。”
雪燃妙目中闪过一丝诧异,惊异于风涟语气中的沉重和肃然,盯着哥哥没有言语。
风涟接着说:“父皇将你交由伊前辈照顾,让你从小生长在与世隔绝的凌霄山巅,其中一个原因是政务繁忙,无暇照顾你,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你根本就不能在江湖过久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