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点头,不再多说,就转身离去,缓缓绕过一个宫殿,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
云弋思索了一刻,犹豫是返回还是继续跟上去,最终还是选择尾随着那个年轻的“君上”,深入光复教总坛。
行至须臾,他远远看到拐角有两个守卫抬着一个木架快步走来,木架上罩着白布,布下似乎笼着一具尸体。
那个教主叫住了他们,询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大半夜的抬着什么呢?”
“回禀君上,地牢里有人死了,我们把他运出去埋了。”守卫停下脚步来,回答道。
教主这才发现这担架上似乎躺了一个人形的东西,听到是一具尸体,连忙退后,露出怯色,道:“好吧。他为什么会死?”
守卫一愣,想起宫主的吩咐,道:“自杀。”
教主叹了一口气,道:“他们为什么如此冥顽不灵,执迷不悟,许国才是正统,我才是皇帝,那个什么东棋狗皇帝不过是窃据皇位,人人得而诛之。罢了罢了,把他好好葬了吧。”
他一摆手,示意守卫可以继续工作,自己则再也不看一眼,慢慢踱步回宫而去。
守卫得令,施礼而去,云弋停顿了一下,望着教主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在外面等他回去报信的同伴,决定返回。
他们都没有察觉到身披隐身绡、跟在一旁的雪燃,而雪燃也没有看见隐身的云弋,两人各自走远。
雪燃施展风移珠,随着守卫往前悄然而行,终于到达了光复教总部角落里的一个地道入口,跟着进入。
地道狭窄灰暗,守卫持着火把,一路深入,越往里走,腐臭糜烂的气味愈浓烈,他们似乎早已习惯,只有些微的不适。
雪燃可是受不了,差点呛出声来,连忙用口捂住口鼻,缓解剧烈恶臭带来的恶心和反胃。
木板上,裹尸布下的那个老者纹丝不动,定力极好,仍旧装作已死的样子,没有动弹。
再往里走去,他们终于行至一个地下空间,空气潮湿糜腐,恶臭扑鼻而来,如同梦魇,让人窒息。
雪燃借着微弱的火把炬芒,朝里望去,只见两个身形奇异古怪的人姿势诡异地躺在角落的血泊污秽里,仿佛一个巨大虬结的肉球,压叠在黑暗里。那物的身周俱是断肢骨骸、骷髅内脏,将他包围。雪燃听着那东西口中发出幽幽的低吼声,如同野兽饥饿的叫喊,不由退了一步,感觉恐惧感层层叠叠朝她袭来,仿佛天山压顶,迫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两个守卫蹑手蹑脚地将老人丢在地上,捂起口鼻,就急急折返,穿过回廊离去,一刻也不愿停留,似乎生怕惊动了蛰伏在黑暗深处的怪物。
唯一的光源也旋即远去,地室里重归寂静,只有怪物低沉的吼声在雪燃耳畔回荡,似乎挥之不去的噩梦,使她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站在那里进退两难,不知所措。她想要拔腿就跑,可是却挪不动步子,心里也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不可以半途退出,致老爷爷于危险而不顾。
突然间,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动了起来,地室里顿时灵力剧烈波动,卷起强劲的阴风,雪燃连忙运功定住身形,而脚边一物却飞快被吸卷,朝着深处极速飞撞而去。
雪燃心中瞬间被闪电劈中——躺在地上的正是诈死的那个老爷爷,被阴阳双煞吸去。
正当她六神无主的时候,地室角落里传来一声兵器切入血肉的声音,紧接着是怪物吃痛的咆哮声,沉闷的空气里尽是那恐怖的怪叫,整个地室仿佛都随之震颤起来。
雪燃面色一喜,知道老爷爷是故意将计就计,抓住了机会,趁其不备,给了阴阳双煞第一击。她仍旧有些惧怕惊畏,但她知道,如果此刻踯躅不前,怯懦遁逃,必然会被自己所唾弃,于是她鼓起了所有勇气,调整呼吸,飞身上前,循声朝着怪物的方向袭去。
当是时,黑暗里忽然腾起一道炽热的火焰,接着第二道、第三道,数道光弧在地室里穿梭,照亮了四壁。
雪燃看到阴阳双煞背对着站立了起来,那是一男一女,披头散发,蓬头垢面,满身血污,眼瞳妖异莫名。那男人身上有一道刀伤,汩汩淌着紫黑色的鲜血——应该就是老爷爷造成的。
他仰天怒吼,火焰从他的身体里激射而出,穿过他黝黑粗糙的皮肤,肆意烧灼着稀薄空气,点燃了凝重的黑暗。
老爷爷侧身躲避,手持着宝刀,旋身俯倒,一个翻滚,就势朝旁边掠去,挥刀如电,斩向女魔头,不料那女煞早有准备,反应灵敏,口吐寒气冰刺,迫得老者只得横刀格挡。
而另一边,男煞也侧头一掌劈向他,手心熊熊烈焰轰然激射,朝着老人破空而去。
雪燃见形势不佳,赶忙化出冰魄剑,朝着男魔怪而去,挡下了撞向老爷爷的烈火攻击,与男煞打了起来。
接近他的身周,雪燃感觉身披的隐身绡不敌炽热芒焰的炙烤,出现了细微的破损,连忙收起隐身绡,现出身形,高飞低走,忽左忽右,手中冰魄剑不断刺出,激战焰火妖怪。
战了少顷,雪燃发觉虽然被围攻,但双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