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低声制止:“寒泉,别胡说。”不过不能否认,寒泉说出了他心里想说的话。
不过红豆几人并没有因为寒泉的话而露出不快,他们仍是微笑着,唯有天宇绷着脸不知想些什么。
这时云弋想到了什么,转头问玲珑:“姑娘,你的天赋是无极瞬移是吗?那可以直接把我们送到那艘船上吗?”
玲珑听罢面露难色,道:“我尚未修炼至如此境地,只能瞬移至到过的地方或距离近的地方,如此远距离的瞬移实乃力所未逮。”
云弋点头表示理解,眼神中稍有失望。
寒泉看了她一眼,对她却是十分佩服和羡慕,他深知无极瞬移的天赋有多么的珍贵。
瞬移本便是一种艰深的法术,几万人中就只有一两个可以练成此术,而练成的人也只能够使自己一人瞬间移动,且一般距离不远。方才寒泉是靠了法力罩才能瞬移别人,其实瞬移的是物。
无极瞬移极其艰涩高深,练至化境者可以一念万里,瞬息去往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且位置丝毫不差,甚至穿梭于不同的空间和结界。当然,想要练至如此境界,天赋再高者起码须花上几百年的修炼时间,所以基本不可能实现。
想着想着,众人已然再次进入这一片漫及天地的大雨里。
云弋转头对冬阳说:“冬阳大哥,这样吧,我和俊波先赶去,你们随后赶来吧。”
然后他不再多言,朝着天空吹了一声洪亮的口哨。
身边的三人都不解他所说的话和刚才的行为,寒泉问道:“云弋哥哥,你在做什么啊?”
云弋不语,只是面向南边,抬眼看着被暴雨淹没的夜空。
寒泉一脸疑惑,看着云弋沉默的侧脸,咬了咬下嘴唇,但很快,谜底就揭晓了——南方的苍穹里传来翅膀扇动的声响,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慢慢飞近,渐渐可以看清那是一匹背生雪翅的飞马,在深沉的雨夜里轻轻降落在众人身前,羽翼翩然轻柔,不为雨水所侵,不为污浊所染,轻灵婉约,宛如梦幻。这样的完美无瑕,这样的俊秀素雅,额前的半月形标记毫无疑问彰显了它的举世无双的身份,而周身散发出来的清幽白光愈发衬托出它的耀眼夺目和轻盈脱尘。
这一切的细节都符合了《天工录?神兽篇》中对天极神马的描述,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匹世间唯一的天马会在销声匿迹四十多年之后重临世间。
冬阳三人,还有跟出来的那群来意不明的人,以及仓库中往外瞧的桑秋三人,都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了,几乎忘记了呼吸。
云弋走上前去,那匹完美到不真实的飞马亲昵地把头靠近他的脸,任由他抚摸。
这时,几位同行者才意识到,这匹天马就是云弋的宝贝坐骑天风!
天宇五人互相看看,显然不能相信,当年叱咤大陆的一代大侠易逍遥的坐骑竟然会再次认主,而这一任的主人竟是眼前这一个男子。
云弋不浪费时间,迅速翻身上了马背,朝着年轻的同伴伸出一只手:“俊波,上马。”
俊波回过神来,明白局势不容乐观,没有时间发愣浪费,立即拉着云弋的手,借力登上了马,坐到云弋的后头。让云弋惊讶的是寒泉竟然没有大呼小叫地要代替俊波前去,但他没有时间可以耽误,一念即逝,对冬阳道:“大哥,我们先去了,你们小心。”
“好,你们千万当心。”冬阳应道,他虽然也处于震惊状态,但表面上已恢复正常,待天风载着云弋和俊波远去之后,转头道,“寒泉,走,看来我们要再渡回对岸去了。”
他见寒泉还是目瞪口呆的样子,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冰浮海上,十隐其九’,谁又不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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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波本便知道天风的速度,但只以为最多就比一般的千里马快了五六倍,不想今夜,他终于有幸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速度。从天衣渡东岸渡集到达无神舰停靠的对岸,他们只花了半刻钟,在这一小段时间里,他看不清周围任何东西,一切都模糊成了虚像,他觉得世间所有都不存在了,连自己的五觉都失去了作用——以这样的速度飞行,可他没有感到一丝风雨——这种奇妙的感觉为他毕生难忘。
“云弋,你告诉我,你和风神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又是风龙神功又是天极神马的。”
“哈哈,其实我也不清楚啊,我不知道我这功夫是不是风龙神功,这是……怎么和你说明白呢?你肯定不相信,这是我在梦里学会的武功。我小时候总是做一个相同的梦,梦里有一个男人背对着我传授这套功夫,我看不到他的脸,也是我觉得有一种熟稔的感觉。后来十五岁的一天,我在和父亲练功时无意识中使出了这个功夫,竟然堪堪和我父亲打了个平手,那时我才知道我真的学会了梦里的功夫。我问过我父亲,不过他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