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了整个弈棋大陆。
雨在黑暗的掩护下愈加放肆地从天空中落下来,打在船舱顶上发出击鼓似的声响,隆隆作响。
船在风急浪涌中摇摇晃晃地斜向着对岸前行着。
船舱桌上一盏火光灯,放出柔和的微红光晕,照亮五人的脸庞。
这盏火光灯其实并不是以火取光,而是用一种只生长在鬼雄山的火光虫身体所发出的光芒来照明。据《天工录》记载,这种虫不用进食,靠阳光提供所需能量,它放出的光芒在日光下也能被人清晰看到,只须十几只火光虫便可在夜间使一间屋子亮如白昼。
由于火光灯外须严实地封着出产于封禅的透明薄蝉纱灯罩,这样虽然防止火光虫逃逸,也滤去它的灼热感,但会减弱照明光强,所以一只火光灯中大约须放入二十只成虫。
寒泉觉得无聊,就盯着灯笼使劲看,目不转睛,异想天开,想透过灯罩看看里面的火光虫长什么样子。
云弋已不再去想那个盗走天风的女子,见寒泉一脸认真地盯着火光灯,问道:“寒泉,你在看什么呢?”
“我想看看这灯里面的火光虫是怎么个样子。不过,看了半天也没瞧见一只半只的。”
听到这个答案,船舱中的另四人都忍俊不禁。
“看来你的法术又有精进,竟然可以用肉眼看到火光虫。”桑秋笑谑。
俊波问道:“寒泉你不是只看术法方面的书籍吗?怎么会知道这只用于江海船只上的火光灯?”
“我哥跟我讲的啊。”寒泉侧过头回答。
“那你哥没告诉你火光虫是不能用肉眼看到的吗?”桑秋道。
寒泉看着桑秋,摇摇头:“没有。”
“你哥老是不把话说全,害得你总是对每件事物都是一知半解,少不得闹笑话!”
“哼,你每次逮着机会都要嘲笑我和我哥,不理你了。”寒泉说着,转过脸去,满脸孩子气。
大家又被他这个可爱的表情给逗乐了。
“寒泉啊,那你哥告诉你这火光虫名字的来历了吗?”这时,冬阳似乎被大家感染,暂时忘却了忧虑,笑着问。
“不就是因为这种虫子能发出和火光差不多的红色灼热光芒吗?”
“这只是一个原因而已。”桑秋说。
“那还有什么原因?”寒泉侧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到。
冬阳也不急着解答他的疑惑,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你应该知道两百多年前的火之战神雾海天吧?”
雾海天这个人在历史上大大有名,乃两百年前争霸纪中四海霸主楚浪麾下三大将领之首,鏖战五杰之一,光听他的名号——火之战神,便知他不是等闲之辈。纵观他的生平,可以发现,身经百战的他,一生只输过两次,第一次是奉昏庸的国君之命平定叛乱,输给了他未来的主公楚浪;第二次是被与楚浪争夺天下的**至尊林傲世击杀于鬼雄山巅。
寒泉听了这话,觉得又被笑话除了法术外其余什么都不懂了,忙回答:“当然知道啊,你们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雾海天,火魔嘛,他不是想杀一个人,只要瞪着他看,就能使那个人浑身着火而死的吗?这个法术真的很强,可是我差不多快把入化阁的术法书看完了,还是没找到它的修炼方法。”
众人听了又不禁莞尔。
桑秋忍不住说道:“那根本不是法术,好吧?雾海天可是天生的火灵之身。”
“这样哦,那我不是永远都学不了啦?凭什么他是火灵之身,而我不是啊?”
“你还真贪心,也不想想你自己的灵赋。”桑秋笑斥。
“对呀,寒泉,你看我和桑秋连灵赋都没有,云弋和冬阳大哥倒是有,但怎么和你比啊。你可是百年难遇的法灵之身啊!随便什么法术最多花半个月就能炉火纯青、运用自如了。”俊波道。
云弋接话:“就是嘛,我可是要花几个月才能学会一个时灵时不灵的小法术。”
“那我不还是要天天不停地看书和修炼吗?雾海天就不用这么累了,直接可以用来对付敌人。”
“如果你觉得雾海天是靠着他的这个灵赋才成为后世眼中的英雄,那你就错了。他更多的时候还是靠了自己的武功和战略。后天的努力其实比先天的优势更为重要。”冬阳说道。
“哦,这样的啊。”寒泉若有所思。
“寒泉,那你还要不要大哥告诉你另外一个原因了呢?”俊波笑问。
“要,”寒泉转头望向冬阳,“冬阳叔叔,你就快告诉我吧,别卖关子了。”
“好吧,那我从头说起,”冬阳在船舱昏黄的灯光中开始了他的讲述,思绪似乎穿越时空,坠入那一年,那一刻,那一段惹人追思的峥嵘岁月里去了,“据《十二国史?卷十八》所记,棋历一千三百六十七年的六月,著名的林楚争战正式拉开了它的序幕。而雾海天,正是那个被称为四海霸主的一代豪杰楚浪麾下三大将领之首……棋历一千三百八十二年,他率军与两百年前的另一位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