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看了会儿电视。
杨雄去和大兵挤通铺去了，特殊时期条件有限。
两个女士并不适合留他在大校司令员的房屋里住宿。
通常来说，赵长功大校也不会回来。
小姨和潘盼睡在了一张床上，地下三防工事里夏天很是很凉的。两个美女盖着宽大、保温的被子。
“小姨。”潘盼欣喜地说，“她踢我呢！”
“和你一样皮。”小姨溺爱地调笑着，“盼盼，你不恨他？”
“……”潘盼沉默了，“我恨他，咬牙切齿地恨！”
“你说你想见他……”小姨说，“我是过来人，你恨他并不是因为他做的那些事儿吧？这么多天，加上你今天下午的反应，小姨也算看出来了！”
潘盼一阵沉默。
好半天，伸手打开了床头灯。坐了起来。
小姨也坐了起来，拿起床边的厚外套给潘盼披上，“孕妇可不能着凉了哎……”
潘盼拢了拢耳边的短发。似乎陷入了回忆。
“唐叔叔和我父亲曾是好朋友……”潘盼说，“但年轻时因为三角恋而反目。最后他们谁也没能抱的美人归，但从此也不在联系。唐叔叔夫妇出事后，曾给父亲写过信。父亲也为他们的事儿努力奔走，但一个医学教授而已，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潘盼穿上了外套，在背后放了一个垫子。
“那个人那年13岁，比我大了7岁。家里出了那种事，亲友嫌恶！”潘盼说，“父亲把他带回大兴当亲儿子养。那个人很懂事，也许困难早当家吧。母亲那时候身体开始不好，他揽下了几乎所有家务，还时常辅导我作业、带我玩耍、和欺负我的人打架……”
说到这，潘盼笑了。
“能欺负我的都比他小很多了。”潘盼说，“他那么打人家，有时连女生也不放过……真的是。父亲开始两年还好，后来父子关系亲近了若那人闯了祸，真会揍他、往死里揍！”
“他恨你父亲吗？”小姨好奇地问。
“不恨！”潘盼说，“我曾问过他！”
“你从那时候就喜欢他了？”小姨说，“后来被你粗暴的父亲横家干涉？”
“不是的！”潘盼说，“我从没有从男女事情上想过那个人，他就像我亲哥哥一样！妈妈和小姨一样是部队子弟，父亲那时还是穷医生而已啦。我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父母大小那我当男孩子养。我从未留过长发，从未穿过裙子、从未带过发饰、染过指甲……我其实已经习惯了，像个男孩子一样生活。”
潘盼喝了点水，继续说。
“17岁的那件事儿，小姨你们都知道的。”潘盼有些羞红着脸说，“父亲太偏执了。误会了那么多年，直到那个人千方百计考了他的研究生，才有机会解释。其实，我都不抱希望了，挺佩服他的水磨功夫的！”
“也是你答应了杨乐的追求吧！”小姨说，“你是真喜欢杨乐，还是为了缓和你爸爸和那个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