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拿着一份报纸,将上面的第一条消息读了一遍,神色一变,张晓磊叹了口气,便把报纸递给一旁的梁启超。
梁启超接过报纸,赫然看见上面的几个大字:德军舰队抢占胶州湾,下面的大概意思是1897年冬天,德国以在山东巨野教案中有两名德国传教士被杀为借口,派遣远东舰队驶往胶州湾,占领沿岸各地,并且驻扎不走。清廷正和德国驻租界大使扯皮,至于扯皮的结果,那便可想而知了。
梁启超细看了两遍,愤怒的将报纸扔到了车窗外,怒道:后宫干政,国将不国。
“任公觉得,当今中国何以解救?”张晓磊看梁启超的样子,问道。
“自然是废后立帝,改革创新!”
“非也,非也!以我观之,要救中国,需少年强!”张晓磊一脸笑意,挪揄的看着梁启超。
“哦!将军为何有如此想法!”梁启超突然来了兴趣,对于少年强以强国,乃是他一直秉承的观念,今日突然被张晓磊这“一介武夫”提出来,梁启超不仅诧异莫名。
“看来我请任公的方式不够恰当,在任公的心里留下了一点不好的印象。”
梁启超,也不做作:“实不相瞒,启超观人,虽未必知其心,识其智。但枉猜一二,或能验之。然将军之心中所想,启超着实不明!但将军所为,意在以战止战,将军尚武,可见一斑。然今题,少年以强国,启超乃觉眼拙,将军之眼界,定在启超之上。”
梁启超这么说绝对不是在拍张晓磊的马屁,而是他觉得张晓磊心中好战,如何和他们这般书生一起探讨,思想救国。可是他哪里知道张晓磊根本就是一个穿越者,何以救中国早已经被先烈们探索明白,张晓磊只要直接拿来应用就可以了。
“先生廖赞,在下闲来无事也曾作几篇小文,其一题为《少年中国说》,不过文笔粗陋,何以入得先生法眼。”说道这里张晓磊脸上还算镇定,其实心里已经笑破了肚皮。如果他记得没错,梁启超发表少年中国说应该就是在一年后,不知道现在张晓磊在原作者面前,把他之后作的东西背诵出来,他会是什么反应。
张晓磊这么一说,梁启超反而觉得心中痒痒,和张晓磊相处这么长时间,他早就知道张晓磊说话,那是大白话居多,与自己说的文言也是,残缺不能,半白半文。听说他能做文章,怎能不想品读一番。
忙道:“将军思想,天马行空,启超有幸拜读,不胜荣焉!”
“既然任公坚持,小子这就献丑了。”
张晓磊清了清嗓子,幸得他高中的语文老师是个爱好文学的人,经常强迫他们背诵一些东西。这《少年中国说》正在其中。张晓磊如今更是十分有感情的背诵……
“日本人之称我中国也,一则曰老(意思是老朽,没落的)大帝国,再则曰老大帝国。是语也,盖袭译欧西人之言也。呜呼!我中国其果老大矣乎?曰:恶!是何言!是何言!吾心目中有一少年中国在。”张晓磊背完一句,偷眼看了梁启超一眼,见梁启超的表情一脸惊讶。张晓磊更是觉得好笑,他接着背到。
“……造成今日之老大中国者,则中国老朽之冤业也。制出将来之少年中国者,则中国少年之责任也。彼老朽者何足道,彼与此世界作别之日不远矣,而我少年乃新来而与世界为缘。如僦屋者然,彼明日将迁居他方,而我今日始入此室处。将迁居者,不爱护其窗栊,不洁治其庭庑,俗人恒情,亦何足怪!若我少年者,前程浩浩,后顾茫茫。中国而为牛为马为奴为隶,则烹脔鞭棰之惨酷,惟我少年当之。中国如称霸宇内,主盟地球,则指挥顾盼之尊荣,惟我少年享之。于彼气息奄奄与鬼为邻者何与焉?彼而漠然置之,犹可言也。我而漠然置之,不可言也。使举国之少年而果为少年也,则吾中国为未来之国,其进步未可量也。使举国之少年而亦为老大也,则吾中国为过去之国,其澌亡可翘足而待也。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一口气背完这么多,张晓磊暂停了一下,前面有很多他也记不得太清,反正这世上还没人知道这篇文章,他就胡乱编造,一带而过。
此时的梁启超已经坐不太稳,他未曾想到张晓磊竟有如此文采,如此见识,这一下子推翻了张晓磊在他心中的原本印象,让梁启超觉得除了拥有卡车这种东西之外,张晓磊能写出这种文章更加让他捉摸不透。
顿了顿,张晓磊将声音提起来,变得愈发的慷慨激昂!
辽阔的东北平原,一望无际的荒地,卡车的轮子带起大片烟尘,就在这般情形下,张晓磊摇下车窗,向着窗外大声朗诵者《少年中国说》。
而这听众,除了海豹突击队等人,还有梁启超本人……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