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德缩了舌根,潜意识摸了胸兜,不摸还好,不摸那枚烟头一定还在,汤德的感觉很不好,夜色,狼精神萎靡,恍惚其钝感给汤的感觉是熬夜三天,通宵麻将,此刻是在寻找床铺找休眠,汤德的感觉更加的不好,汤清楚敌手的实力,并深得领会。
“我没事,狼,你有事。”尽管婉转,意思清晰,再次强调:狼不在状态。
下了楼层,夜狼长长地喘出一口气,这气喘得连着脚气经口舌喘了出来,然后吸入,这气吸得起了风动,海纳百川的气势在这黑夜的角落,搞得有些骗鬼招魂。
擦枪,龚立安有了做不完的事,擦枪是最好的休闲,往弹夹装填滑腻的子弹更是妙不可言,枪支七短两长被他整理出来,铺了一地小眼亮堂望着夜狼一喘一吸,喘吸稳定,这才让领导选枪,马屁拍的很圆滑。
“五十四式,这个你懂得;AK47,你就更懂了,别客气你是领导你先来。”
狼笑得腼腆,放纵神识神悟,拿起一支五十四式短枪,“是吧,”问:“压了八颗子弹?”
汤德在一边看走了眼:俩人才是一伙一个是狼,一个是狈,不看不像。
“汤德。”龚立安叫他拿枪,汤德眼瞅夜狼,“会吗?我看问题多多,不懂可以教你。”
“小人,比马彪更小人。”夜狼算是把汤看透了,指间夹着一物件塞进汤的胸兜,说:“客气,枪支弹药,我们走,暗道潜伏。”
立安立马应声,留下一支长枪,拽去拖包迅速跟进。
这家伙比小人更小人,屁颠屁颠的跟屁虫一样,新主旧人分得挺清!胸衣是缴获的显大,狼塞了什么?汤德猛然惊悟:胸衣,烟蒂在原来的那件衣兜里。
也就同时,手到之处东西还在。
僻静的郊野,夜昏暗,初入丑时,凌晨一点十分。
通往灰石厂的路面,停滞已久的三辆越野,其中一辆摸黑动了起来,远处看去像是睡醒的蜗牛开始了爬动,热成像透视仪早已测定灰石厂他们的人存在生命迹象,应当立刻施救,不能一再延误,终于一号车开始前出。
圣战士冷肆,就是那个愚下,似铁如冰乘第三辆车,气息冷漠,车窗挂着窗帘,车室内雪白,端坐着一身雪白的冷肆握着雪白的手绢,不时地擦拭着嘴唇,感觉嘴唇很不干净于是反复揉搓,久而久之这般反复,嘴唇的光泽也就变得与身体旺盛的女人的那个地方一样了,都是反复充血造成的紫色,都是反复搓擦反复使用造成的结果。
都是唇,紫色,深紫色近似黑色。
冷肆,洁癖严重,牙与脸一样的白净,眼睛与脸像是吊死的鬼,那舌尖一般人看不到,红得连黄璜都是羡慕不已,惹得冷肆飘飘然,这个直接将颜渊推下楼层的幕后十分清楚夜狼对他意味着什么,敏锐的嗅觉,从黄璜的眼神里嗅到了狼的气味,不经询问便获取了狼的行踪,不禁要问:“璜,计划了什么?”
“计划,也是你的计划。”
冷肆似铁如冰不善言笑,“不战能屈人之兵,乃上上策,我手里羁押着他喜欢的人,他若承诺放弃今后的敌对,天道慈悲,我也慈悲。”
黄璜当即表示:以我的观察,他不想滋事。
不想滋事——
不想滋事却席卷而来,浓重的肃杀之气渗透了夜色的晨霭!
一个时辰,除了擦拭黑色的唇,冷肆基本一动未动,嗅觉神悟:那匹狼就在附近,把人捞了出来,目的随之深入,顺手牵羊这个常识很简单,撕裂他的咽喉,这匹狼在做梦!冷肆换了一张白色的手绢,咧着狼牙的家伙此刻正躲藏在那条暗道之中,伺机扑杀。
冷肆采用简单的排除法,将焦点锁定在灰石厂的暗道内,这狼输了,输在复仇心切,输在自诩聪慧,自想事成。
随着一号二号狙击手到位,冷肆要求一号车迅速施救;二号车后援推进;狙击手发现目标即可射杀,明确指出目标就在斜坡以东的水泵站。
“愚下这里做诱饵。”愚蠢,不就念着这一口!冷肆擦拭,连着脖颈擦了,像是怕脏了夜狼的口舌。
谁死谁手,冷肆的以为似乎早了一点点。
狼在暗道,一点不假,问题是几乎一个时辰的僵持,夜狼在暗道干什么?这敌手就凭他圣战士的名片;设计颜渊的谋略,狼不敢低估,“想顺手牵羊。”黄璜姑娘立即把电话挂了。
沉默是语言,回避也是。
——记得瑰丽园往返的路上,狼问马彪:“拿着黑道的招牌搞恐吓,跟我混,凭什么?”
马彪回答说:“凭胆量,你能给我足够使用的胆量。”
狼有足够使用的胆量——
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施救!一号车果敢的亮起车灯,状似出击的猎豹,仁心同仁,此一时躺在那里的同袍期待救援,彼一时期待救援不定是你自己!二号车相机策应,场面火爆像是敲锣耍猴,预备精准射杀的狙击手目孔瞪得火绿:水泵站风息草静。
猴不登场,场面也就冷了下来。
勾心斗角的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