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纠结,有心结,抖了抖烟头烧焦的烟帽,给远在天边的黄璜打电话,开口就说:“奴才给主子请安。”
“大猩猩。”黄璜的笑声特别轻柔,想听夜狼说什么,这直接涉及今后的交往方式,涉及到她与夜狼的感情能否得到发展。
狼急于联系黄璜,揣测汤德,龚立安海南寻仇。
狼意图清晰,表面请黄璜严加防范,言下之意是要黄璜严加回避,对抗到底的意识表达含糊,黄璜停了笑声,端正态度用词严谨,站在她的角度她立场,劝导夜狼回头是岸。
岸,什么是岸,身为岛国后裔的黄璜严谨的用词出现问题,狼不便计较,夜狼口吻轻淡,“回不去了。”轻得像浮水鸭绒,轻得像过眼云烟,轻的黄璜心如死灰,“我输了,输了感情输了人。”口音极显苍白,彷如弥留之际最后的绝唱。
狼心不爽,输了感情输了人。
一大早两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揪心。
返回房间,俩尼子在熟睡,一床毛毯之下睡出了酣声,狼犹豫着留椰果相陪,撇下黄璜给的包,匆匆驾驶大哥杨焚留下的路虎车,赶赴桑山桑园。
西典医生婷立于西凹村口,似乎是掐指一算,算得偶遇。
夜狼大人不计小人过,客气地招呼了一声,“西典医生,还好吗?”
什么话,好不好你不知道,来问我,亏得想出捂眼珠,不然是不是都不敢碰,想想让人苦笑难全,“你呢,你好吗?”西典姑娘青梅般的脸一度酸涩,大眼闪亮,垂落。
夜狼神明聪悟,翻阅西典,眨眼间便意会了舒培的回避,有因有果,善待女人更何况西典姑娘有情无过,得给自己找理由,最好的理由不能留下隐患,“下不为例。”
西典急于翻篇,果然不做计较,问:“一个人这是去哪?”明知故问。
“东去桑园。”
桑园祭奠,西典没有理由不陪他,没有理由让狼独自伤神,阴阳之痛,西典有着更深的无奈,一大早婷立于村口,夜狼孤身一人,西典多少有一点意外。
西典不便言语,上车,狼回头望去一眼,谢意一样不便言语。
狼一身黑色,扎着小辫油光闪亮;西典医生一身长裙素白,布料平整,烘托着平肩,隆胸,腰是腰,臀是臀,小腹柔韧一双圆滑大腿在裙下有着这样的魅力,眼睫轻挑,有了意犹未尽的漪澜,青梅一样的西典柔情外泄,趋于成熟,目光有了故事,很清纯。
车辆出了山谷,阳光流入车室,狼再一次眼看西典,不自禁心生爱意,特别是西典医生一句:思念因离开没了休止,记忆犹新,我若颜渊,足以。
“还有朵儿让我心痛。”
西典笑容勉强,像失落的阳光被夜狼收藏于心,刹那的映象往往不经意形成,西典笑容苦涩,无奈的凝重掺杂着西蒙二哥刀疤脸的气灵,这一刻,狼异常豪迈的露了心迹:“得让他们遗憾终身,否则我等至死不休。”
西典嗯了一声,扑了过来,忘了夜狼在驾驶。
桑园在即,狼远远停车灭火。
俩个姑娘,玉女颜渊与吃素的杏朵;俩个女人,杏朵与颜渊,音容犹在,夜狼不堪重负,心力交瘁,沉痛之极,昔日倩影历历在目。
“狼?狼的冷酷你有吗?”颜渊既放肆却又不失矜持。
“你入我心,上天入地,我随我心。”
颜渊张开了她天鹅的翅膀——
狼婴儿一样本能地寻找生命的源泉,那时杏朵很是钝感,做不了反应,容他迟滞以腿部根处——
“狼喜欢什么样,我会七十二变。”
“被你动过,还能不变——”
哇,地一声,狼一口血浆喷涌而出,失声念叨——
西典只在车里哭泣,不救助,不搀扶,狼要自生自灭,西典医生自然无能为力。
桑园祭奠俩姑娘,是夜狼自己的事。
杨焚早已撤走桑园所有的人,让他们暂时离开,杨焚作了吩咐:得让夜狼把这口气喘出来,不能让他忧郁成疾。
俩姑娘坠亡,落点相距不足一米,杨焚就地建起坟冢,用净土层层铺撒,用青石起墓,原本无心做了有心之事,坟上起了艾草,长势十分葱荣,齐齐的像被修剪,十分怪异,杨焚也是暗暗纳闷,寻思灵异,有一种可能夜狼已经死了,这种没法解释的现象,只能理解为是奥妙的灵魂感应,可人都死了怎么感应,这就奇了怪了,看看这可是清一色的艾草,莫非夜狼——
想得杨焚晕忽忽,昏昏噩噩不得要领,这事不能与人说,只防万一隐藏着什么玄机,岂不坏了大事。
于是杨焚撒下弥天大谎,声称艾草是他种的。
没人不信,从季凌开始,大家深信不疑,唯有西典是另案,起初一样深信不疑,是杨焚隔三差五去桑园,随行的西典察觉她的这位大伯对艾草情有独钟,涉及护理却不见其有所作为,久而久之,奇异突显,艾草向南倾斜。
杨焚露了神色。
西典不语,只是更加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