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昨日张贴的告示,颁布了限制江湖人的法令一事——”萧胜天清茶入口,淡淡道。
“侯爷容禀,下官……下官也是逼不得已啊,这难民潮马上就涌入成都了,下官如此做也是,也是为了蜀中的无辜百姓啊,下官一片爱民之心,还望侯爷明鉴。”杜州牧唯唯诺诺道。
“好!”萧胜天一声大喝。
杜州牧吓得一哆嗦,忙跪倒在前:“侯爷,下官知错,下官知错。”杜忠贤一边承认错误,一边自思:这货虽然是二品侯,但是身在江湖中,这一番命令只怕是正好得罪了这个煞星,这可如何是好~
“杜大人。”萧胜天瞟了州牧大人一眼,“本侯何时说过你做错了?”
“啊?”杜州牧此刻显然是脑子不够用了,“下官不明白侯爷的意思,还请、还请侯爷明言示下。”
“本侯的意思就是,这件事你做的很对。”萧胜天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肝的样子,“巴东郡的事情本侯也是知道,而此时严格限制江湖势力乃是上上之策,其他措施都是杯水车薪,所以本侯给你一个‘好’字。”
萧胜天一顿:“难道你还不领情不成?”萧胜天此话中充满了威胁,在杜忠贤看来自己若是应答不慎,动辄便有性命之忧,但看萧胜天的眼神便能得知,对自己生命的淡漠,虽然看着自己,但是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下官……”杜州牧只觉得喉咙发干,忙吞了一口唾沫,“下官不敢。”
“不敢??”萧胜天站起身来,一只手已经伸到杜州牧的眼前。
杜忠贤跪在地上,双眼直视地面,隐约感觉有一只手伸到眼前,这只手白净而修长,一点也看不出来乃是一个绝世枭雄的手,杜忠贤心道,这下完了,他可当真敢杀朝廷的封疆大吏,虽然这根本不是他这个虚衔侯爷所能办的,但是他要杀自己,自己找谁说理去。。
“哈哈哈——”一阵笑声传来,伸到眼前的手却是落在自己的左臂上,接着便从那只手掌上传来一阵力道,直接将自己扶起。
“杜大人不必如此,本侯无意为难大人,相反本侯还是对大人的所作所为颇为赞赏。”萧胜天面带和煦笑容,将方才一脸的阴沉威严一扫而空,杜忠贤见了心中不由得一暖,瞬间心里便没有了那股寒意和胆颤。
“杜大人啊,本侯有个小小的提议。”萧胜天复又坐下,手指敲着椅子把手。
杜州牧一脸恭敬,立在当前,微微欠身道:“还请侯爷示下。”
“你这个措施呢极为不错,但是却不能长久,你可知为何?”萧胜天对着杜忠贤眨了眨眼睛,一副你应当知晓的意思。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杜忠贤为官多年,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一看萧胜天脸色便知道萧胜天言外之意,这事在当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不好当面明说。
“哈哈哈……”萧胜天大笑着拍了拍杜忠贤的肩膀,“杜大人,喝茶,喝茶。”
“是,喝茶,喝茶……侯爷请。”
就在这州府的大堂上,萧胜天和杜忠贤对坐饮茶,凤绝城五人在萧胜天身后负手侍立,一个个低垂着眼眉,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实则这是萧胜天提前吩咐,一定要将派头做出来,然后再细细观察周遭,看看有无破绽,虽说这州府中无人敢动自己,但是却要提防隐在暗处的阴谋鬼计。
萧胜天和杜忠贤两个人谈天说地,朝政边防,江湖大势,无一不谈,萧胜天倒是对这个杜州牧有些刮目相看,别看这家伙开始时唯唯诺诺,但是一到聊正经的事情,却是经史子集无一不通,官场江湖无一不晓,连萧胜天都有点佩服他。
杜忠贤这边却是云淡风轻,对萧胜天知道这一切淡然处之,因为江湖传言,这神武侯乃是行伍出身,后来关外救驾立下大功,这才得了封号,若是连官场和边关上的事情都不知道怎么能够得到这一切,再说了人家还是江南第二大势力的一把手,短短几年强势崛起,若是没点见识才叫怪事。
两个人一聊就聊了两个时辰,此时正值午时,杜忠贤意欲留萧胜天一同喝一杯,但是碍于侯爷的身份,害怕怪罪于己,便随口这么一提,说是吃个便饭,但是萧胜天怎会不知他心中的小九九,再说还要前去侯府,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不欲在此多耽误。
“杜大人,本侯另有要事,这就告辞了,你要好自为之啊。”萧胜天起身告辞,还不忘语重心长地教育州牧大人一番。
“侯爷放心,下官定当为官为民,绝对不辜负圣上所托和侯爷的期望。”杜忠贤笑脸相送。
“哈哈哈哈——有杜大人这句话,那本侯就放心了。”萧胜天大笑几声,便带着凤绝城几人走出了州府,杜忠贤再次率众将官相送,颇为周到。
“杜大人,本侯告辞。”
“侯爷一路保重,恕下官不远送。”杜忠贤一脸的谄媚相。
萧胜天一马当先,凤绝城等五人紧随其后,就这般离开了州牧府,直奔侯钰府上而去,杜忠贤望着萧胜天远去的身影,长出了一口气,但还是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