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潮涌入巴东郡,郡守一边快马上报州府,一边出动军士控制局面,但是一个小小的巴东郡能有多少人马,哪能控制得住这十几万饥饿的难民,结果还是难民迅速占据了巴东郡内外城,将官府治下的粮仓尽数打开,将里面的粮食全数席卷而去,不仅如此,城中有数的富商大贾家里也是遭受了洗劫,这些个本来衣食无忧的富商,此刻全都衣衫褴褛,有几人已经寻死觅活,也有的人带着全家用仅剩的一点私房钱逃往成都避难。
“这巴东郡完了,本官这顶乌纱帽也已是不保,这郡中事务暂由主簿代管,本官这就准备前去州府辞官请罪。”郡守召集郡中大小官员,将印绶交由主簿代管,与众位同僚一一告辞,便携家眷赴成都去了。
主簿等目送郡守离去,眼中却是不舍,但是郡中事务照旧,主簿便开始下令:“此次难民事件突然爆发,而且迅速涌入城中,有守门军士报称是一伙江湖人杀死守门军士,打开城门所致。李将军,你带郡中半数人马,严格搜查江湖人,必要时可以和武功堡的分舵一起行动。”
“是。”一个虬髯大汉领命去了。
主簿接二连三地发布命令,大堂上的人也越来越少,随着主簿长出了一口气,最后一个人也被派了出去,他坐在郡守的座位上,嘴角泛起一阵笑意。
“大人可真是自在啊。”一个阴冷的声音自屏风后面传出,接着脚步微动,自屏风后转出一人,乃是一个中年文士。
“主人。”主簿“腾”地一声站起身来,赶忙施礼。
“哈哈哈……”中年文士大笑几声,坐在方才主簿坐的位置上,“这个位子对你来说这么重要?真是没出息。”
“属下自然不在乎这个位子,还是在主人身边比较自在,也能实现属下的野心啊。”主簿赔笑道。
“钟兴,只要按照本座的意思去做,你自然能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不过在这之前,你还是现在这个位子上多呆一段时间。”中年文士笑道。
“全凭主人吩咐。”
“嗯,很好。难民就不必管了,只要把这郡中所有的江湖人都抓起来,然后除了那几个势力之外,其余的都灭口。”
“属下这就去做。”钟兴说完便转身出门去了,府衙内只剩下中年文士一个人独坐,平日里那两个形影不离的护卫此时也不见了身影。
“哼,你们想来分一杯羹,我就掀起一阵风云满足你们……”文士和煦的笑容不见,全身似已被一层寒冰包裹起来。
远在成都,自巴东郡呈递来的加急文书一路上马不停蹄,终于送递州府,州牧看完之后勃然大怒,骂道:“刁民,一群刁民,明明给了安排却胆敢造反。废物,一群废物,连刁民都镇压不住。”
堂下差官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州牧大人将怒火发到自己身上,但是好景不长,第二封加急文书也从巴东郡递到了州府衙门桌前,而且情况日加糟糕,这群差官马上就变成州牧大人迁怒的对象。
“一群混账东西,只知道看眼,也不知道为本官分忧,养着你们何用?”州牧已然是气急败坏,若是难民继续深入蜀中,等到了成都,自己这州牧的位子只怕也不保了。
“大人,巴东的文书上说,乃是一群江湖人杀了守门军士,看城门放难民涌进城中,看样子他们唯恐天下不乱,必定有所图谋,所以依属下看来,为蜀地长治久安计,为蜀地的黎民百姓计,我们必须狠狠打击江湖势力。”一个文书说道。
“这江湖势力确实是祸乱根源,朝廷虽说不干涉江湖事,但是江湖势力一旦与官府作对,那边一发不可收拾。”一个幕僚道。
“嗯,此话有理,本官决定即日起严格限制江湖势力,如有不从者格杀勿论,把告示发放到各个郡县,军队全部警备,以防叛乱,传书各统兵大将,四品以上有生杀大权不必经过本官。”州牧大人急急下令。
“是。”一瞬间大堂上也乱了起来,调兵的调兵,写告示的写告示,州牧大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来人啊。”州牧大人一声令下,就有两个差官抱拳迎上来,“备轿,本官要去武功堡见一见袁铁鹰。”
两个差官应了一声,便走出去准备了,州牧大人起身到后堂换了一身便装,又折返前厅,吩咐文书将这里的事情安排好,便出门坐轿子前往武功堡总堂所在造访袁铁鹰。
武功堡总堂就是原来成都分舵所在地——城北香园。距离府衙并不是很远,州牧大人坐着轿子很快也就到了,门人老远见是官轿,便急忙进去报信。州牧大人的轿子落下,袁铁鹰便带着人迎了出来,见到州牧大人走下来,拱手道:“大人驾到,袁某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袁堡主言重了,本官杜忠贤,堡主大名如雷贯耳,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啊。”州牧大人微微颔首。
“哪里哪里,杜大人请。”
“堡主,请。”
袁铁鹰一侧身,将杜忠贤让了进去。走进前厅,两方分宾主落座,早有人端上热茶,袁铁鹰道:“不知杜大人光临寒舍,有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