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建还在做着一石二鸟的美梦,却不知道为自己的日月门埋下了一个隐患,他并没能想到萧胜天以受伤之躯与林剑秋缠斗了那么久,也没能想到林剑秋在心中对自己鄙夷至极,更不会想到两个高手之间惺惺相惜的心境。萧胜天因为有伤在身,与林剑秋的比武未能分出胜负,二人约定伤好后再一决高低,林剑秋就这般留在龙首堂,这几日来也见识了龙首堂人的作风,心中对萧胜天也是极为佩服,年纪轻轻开创龙首堂,短短时间就能在江南地区与日月门、武功堡分庭抗礼,而且势头日盛,足见其才干。萧胜天这边也是感叹相见恨晚,想不到林剑秋也是二十岁年纪就已行走江湖,被尊为中原第一侠客,一手疾风剑法迅疾无匹,当真不辱没了疾风剑侠的名号,虽有名师指点,但也靠个人资质与后天努力,否则也没法得到这等称号地位。萧胜天心里虽佩服林剑秋,但强者拥有的傲气还是让他不甘落后,当下就要先养好伤,还好萧胜天年轻力壮,武功修为又高,再加上萧绝尘临走时留下的药,那可是武当的秘药,绝非一般药铺中的药品所比,萧胜天就这么很快就恢复起来。萧胜天养伤期间,堂中事务交由萧胜雪处理,此番与妹妹冰释前嫌,萧胜天又得到一个帮手,现在只希望能将林剑秋留在龙首堂,这样龙首堂就不再惧怕任何势力的明枪暗箭。话虽如此,但是林剑秋乃是一等一的侠客,不知道这世俗之物能否将其留下。
萧胜天这几日并未动手,一直好生调养,终于渐渐恢复到全盛时期,这就约了林剑秋再决雌雄。林剑秋这几日呆在龙首堂中,也是勤于练习,不敢有半点马虎,他深知萧胜天修为在他之上,能与萧胜天一战,也算是不虚此生,林剑秋本来是受欧阳建相请,来龙首堂杀了萧胜天,就当还一个人情,可是被萧胜天的豪气打动,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这几天林剑秋也把萧胜天看得通透,心中也明白以萧胜天的才干足以称雄天下,于是在心里将萧胜天当做朋友,这次就是纯粹的切磋较量,之与日月门那边就再做打算。二人各怀心思,但都当对方是朋友,此次较量也是纯粹的切磋,没有任何目的在内。两人缓步下场,庭院周围依旧是那些人观战,场上两个白衣身影,只是一个威仪甚重,一个潇洒自若,两人面对面站着,还是如第一次一般不言不动,慢慢流露的杀气似将这庭院里的一草一木都冻僵。观战的众人也是觉得脊背发凉,暗暗感叹高手对决果然不同一般,能见识到当世两大年轻高手第二次对决,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萧胜天突然笑道:“林兄尽管放开手脚,萧某伤愈,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林剑秋道:“萧堂主果然是洒脱之人,倒是林某有些小家子气。”两人言毕,只听“哐啷”一声脆响,两人同时抽出刀剑,两道白光撞在一起,难以分清谁是谁。场外众人都看得呆了,上一次两人较量因萧胜天有伤在身,施展不开原有功力,这次可大不相同,两人都放开了手脚,身形展开,将刀法剑法施展到极致,都是一副不杀死对方不罢手的气势。萧胜天越战越勇,林剑秋毫不示弱,两人从清晨斗到正午,刀法剑法丝毫不见有紊乱,萧胜天刀光展开,舞得密不透风,林剑秋剑光横过,处处刁钻迅疾,两人就这般你来我往,刀砍剑刺,全然没有疲倦之意。突然,林剑秋举剑直刺,剑气带着一股强大的压力扑向萧胜天,“叮”的一声脆响,林剑秋只觉得剑不能再向前一分,白光之中两人的身影显现出来。原来萧胜天后发先至,手中[龙恨]迅速从肋下穿出,刀尖点在林剑秋的剑尖上,就这样两人的刀剑停在萧胜天身前一尺处。林剑秋此时惊骇异常,想不到萧胜天的修为已经高到这种地步,就连自己也没有把握接下自己的这一招。不仅如此,萧胜天的刀气经缓缓向自己袭来,林剑秋一咬牙,后退两步,赞道:“萧兄果然好手段。”萧胜天笑道:“林兄惊才绝艳,萧某自是极为佩服。”两人一声呼喝,刀剑并举,光芒比刚才更盛,众人此次可是大饱眼福,平日里都不见过萧胜天全力施为,如今才看出差距来。
萧胜天与林剑秋各出奇招,精、气、神都汇聚在刀尖剑尖,一招使出,所有的胜负之念,生死之念全都抛诸脑后,犹如滔滔不绝的江水,不顾山石阻挡,奔流而下。两人虽是年轻,但深知武学宗旨,就这般由正午斗至黄昏,还是为分胜负,如今两人都已抛弃争胜的念头,一招一式浑然天成连绵不绝,看不出半点疲倦之意,萧胜雪命人掌灯,在灯火下两团光芒更显绚烂。林剑秋久攻不下,身形拔起,在空中反转身形,挽剑成花,以上示下刺下来,将萧胜天包在剑气内。冯威惊道:“疾剑狂花。”此招乃是林剑秋成名杀招,夺人性命从无落空。萧胜天看出剑势,伏低身形,刀尖向上一举挑破剑网,一声巨响,林剑秋退后数丈,一脸诧异,道:“这是……”萧胜天道:“此乃斩龙刀法之中,‘鼎成龙升’,一招过后再无后招,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林剑秋道:“好一招‘鼎成龙升’,果然是不世出的奇招,林某败得心服口服。”萧胜天道:“萧某侥幸胜得一招,林兄果然也是奇才。”林剑秋道:“既然胜负已分,林某就此告辞,能与萧兄痛快一战,林某足慰平生。”萧胜天道:“林兄,萧某有一不情之请。”林剑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