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越人,嗷的一声,就从趴着的地下窜了起来,然后,一个个怪叫着,挥舞着兵刃朝着前面的清风营士兵中扑了过去。
“傻逼!”孙玉林身边的一个亲兵,有些轻蔑的说道,若是他是开枪的人,他倒是非常喜欢大越人这样的傻逼,顶着火器往上冲,他们以为他们是天兵下凡,刀枪不入啊!
“他们可不傻!”孙玉林摇摇头,他分明看到,在那些大越人发起冲锋的同时,另外一股差不多的人马,直接从趴在地下,躲在坑中的那些大越人中脱颖而出,朝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很明显,对方的领军将官,判断非常正确,而且,采用的应对,也不算差,发现袭击的敌人不可力敌之后,他在很短的时间,就组织了一批人送死并顺便掩护他逃走,即使这些人死了,这堤坝附近,还有几百人在那里阻拦对方追击的速度,而有了这个拖延,他完全可以从容不迫的逃进山林里去,就如同孙玉林昨日夜里走出山林之前所想的一样,一旦到了山林里,山高林深,地形复杂,就算是火器也未必拿他们有法子了。
孙玉林脸上露出意思诡秘的笑容来,然后,渐渐的,这笑容变得越来越开心,昨天夜里困扰他如何寻找对方的难题,一觉醒来就霍然而解不说,而且,居然还有这么好的运气,那敌人的头目,好死不死的,居然往着他这边逃了过来,这简直是太令他不好意思了。
江边的战斗,毫无悬念可言,孙玉林再次观察战场的时候,那几十个“刀枪不入”的大越人,此刻已经看不到人影了,手持火器的清风营士兵,正一边开火,一边慢慢的逼近大越人,那些刚刚反应过来,自己的主将已经逃走了的大越人,此刻早就一片涣散,有趴在地下一动不动的,有跪着求饶的,也有四散逃开自寻生路的,战场上狼奔豕突,显然战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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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看好了,跑在最前面的,肯定就是官儿最大的,衣服看不出来没关系,别把送到手的俘虏都给弄死了,不用节约子弹了,大家等他们靠近,随便开火,我就不信,咱们先撂翻了他们一大半人,他们居然还不跪地投降!”
孙玉林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武器,脸上笑出了花:“都给我精神点,别给那边的兄弟给看低了!”
……
“跑,使劲跑,只要进了林子就有活路了!”阮玉从来没有发觉,这几百步的距离,在他的印象中,会如此的漫长,身后的枪声,惨叫声,练成一片,不过,此刻他耳中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什么都听不到了,就连身边的亲卫大声急骤的说话声,都变得有些飘飘渺缈,如同歌姬的轻吟浅唱,不大真切。
他是半夜的时候来到这里的工地的,在接到手下的兵马被人袭击之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来了,袭击不是第一次了,每次或多或少都有些士卒死伤,不过,虽然是使用的火器,但是对方的人都不多,也就只是敢在远处,在天黑之后打打黑枪,而且,一旦出手,立刻就遁走,想必也是怕被自己的人马咬住。出于这样的认识,尽管有些犹豫,他还是来了。
不过,这次的袭击比起前两次可是严重多了,那些袭击的明人,似乎专找军中的军官下手,四五百号人的队伍,军官差不多都死了三成,来到之后,他将自己带来的人派了下去,这才将队伍稳定了下来,这个时候,他倒是有些庆幸自己来了,要不然,只怕到了天亮,这里的人要逃走不少,这些人本来就是攻城后的残军,这胆气什么的,都已经是没有了的,哪怕自己将这一千多人分成了两拨轮换,但是,指望他们还有多少士气,那是想都要想的事情了。
因为明人的骚扰,破堤的进度有些慢,不过这不是问题,他打算两天后完成最后的布置,然后向大帅请军防卫这里,若是将堤坝挖得悬若一线,若是没人兵马防卫的话,固然是对北光是一个巨大的危险,但是,对于城外还未曾准备妥当的大越兵马,也是一个威胁,他都已经考虑好了,在准备好了之后,他会建议大帅在某个夜晚,让一小部分士卒对北光发动佯攻,让明人不疑有他,这个时候,大越的大队人马,就可以留下一座空营,缓缓的将兵马撤到高处,等到天亮之后明人反应过来,夜里攻城的兵马,不过是一些对他们造不成威胁的兵马的时候,那已经迟了,浩浩荡荡的江水,已经从远处席卷而来,明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手中的北光城,在一片汪洋中变成一个孤岛,然后,在令人绝望中,被人江水慢慢的淹没至顶。
然后,他们图谋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团泡影!
但是,如今变成一团泡影的,却不是明人的图谋,而是他阮玉的前程,功业,所有的如意算盘,都在明人的袭击中,变成支离破碎,阮玉现在都有些怨恨自家大帅了,明明知道这事情可以一举灭敌,为什么不怕重兵前来,却是让自己和一帮残兵来做这样的大事,他这么短视,统领着大越国的全国兵马,对大越国绝对是祸不是福。
“砰砰砰!”耳边传来一阵枪响,似乎格外的近,他猫着腰,也不顾自己的亲兵在叫喊着什么,发力朝着前面跑去,不料身边的亲兵,却是猛然一下,将他扑到在地,跑得十分迅疾的他,下巴狠狠的磕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