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营的旗号,在招安之后就没用了,以后一直都是用的大明的旗号,在军中,旗号是指挥作战的重要道具,一般除了表明主将身份的帅旗,最重要的就是表明军队势力的军旗,大明没有明确的军旗,不过,一般看见各种龙旗的时候,基本上所有的人就知道,这是大明朝廷的官兵了。
除了龙旗之外,那指挥军队作战的有五方旗,二十八星宿旗,五方旗一般就是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的旗帜,代表执旗的军队在全军中的方位,分别为东方温元帅,南方关元帅,中央王灵官,西方马元帅,北方赵玄坛,而二十八星宿大家都知道,和五方旗比起来,这二十八星宿旗,更像是幡,所谓旗幡,就是这个意思,旗和幡是两个完全不同东西,在军中,幡的所属是固定的,但是这旗,未必是固定的。
除了这旗帜以外,还有铜锣,鼓,以及各种响器,这些东西加起来,就构成了古代军队的通讯系统,广为人知的鸣金收兵击鼓前进,就是很明显的例子,在战场上,动静太大,喊杀声惨叫声,武器的撞击声掺杂在一起,若是没有比这些声音更大的响器,已经杀红眼的士兵们可未必听得见命令。
嗦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说明一下,林无双心中十分的纳闷,标志着大明朝廷军队的龙旗,他根本就没打出来,清风营里最醒目的也就是一个写着张牙舞爪的“林”字的帅旗,而且还是用的小篆,看起来像两个树杈子似的,难认的很,除此之外,军中就只有各种彩旗,他就用这种旗帜指挥着自己的军队,哪种颜色的旗帜对应着一支人马,这些人马的进退,看旗帜的变动和挥舞就可以了。
他就奇怪,凭什么这城里派出来的人,一见到他的人,说的就是大明话,城里的那些大越人,眼睛就这么毒嘛,一看就看出咱们是大明来的了。
“这广南附近,能有贵军这样的军容的,也只有大明的天兵了!”来人脸上,一脸都没有城头下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了,反而有些阿谀的样子,听到林无双的疑惑,他给了这样一个答案。
“是这样的么?”林无双不大相信,这话当作马屁听都行,他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就是大帅您和你的兵马,装备得太好了,就算是咱们阮主的禁军,大概也就这个模样了,阮主的禁军可不会出现在这穷地方,所以,只可能是大明的天兵了!”
敢情这就叫装备好!林无双有些无语,清风营的这装备,也就是地方民兵的水平吧,还是抗梭镖拿大刀的那种,还禁军,这么说来,这大越南方的统治者那个叫阮主的,也就是一个穷光蛋了。
“说说你的来意吧!”林无双也不客气,居高临下的问道。
“大帅你弄反了,应该是小的想问问大帅的来意,这里可是大越广平境内,不是大明,大帅的兵马,可是迷途到了我广平的么?”来人明明是反驳林无双的话,但是那他样子,小心翼翼的,似乎随时都担心林无双翻脸的样子,看起来可怜不已。
“是不是大明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大明人!”林无双满不在乎的说道,“好不容易在这利阳附近找了个安生地方,偏生你们大越人又来捣蛋,不光光杀了我的兄弟,还将我好多人都抓走了,我这不带人过来看看,有些对不住老子的弟兄啊!”
“啊!”来人也傻眼了,居然是流贼,听说大明那边,平叛平的厉害,这是那些打输了家伙,流窜到了自己这边来了吗?这些人看起来,可不想是一副无处容身的丧家之犬的样子啊!
“大帅这几天在我广平烧了不少地方,如今又聚兵在我广平城下,就是为了这事情?”
“这不废话么?”林无双眼睛一翻,学着军中那些粗鲁的家伙说话一样:“老子这么多兄弟出来,难道饿着肚子找人啊,找你们要点粮食盘缠,那是看得起你们,一个个小气巴拉,什么都不给老子留,老子生气了,当然就烧了这些鸟地方!”
他指指外面:“你回去告诉你们能做主的,就说老子过来,是来报仇的,要么将杀了老子兄弟的人,全家老小全部都给我砍了送上人头,再奉上十万两白银做补偿,这事情也就马马虎虎算了,当然,这广平老子还是要进去看一看的,谁知道你们这些家伙会不会将抓走的兄弟家小藏在这里!”
“大帅你这是强人所难了!”来人脸色更苦了,带这个消息回去,可想而知会是什么下场,这些人,根本就没打算讲理啊,什么杀人报仇,这点事情,值得这么大张旗鼓的做出这样的事情么,就算是前些年大越和大明交恶的时候,双方都没这么过分。
“你能做主么?”林无双斜眼看着他。
“小的做不了住,作主的是城里的阮校尉!”
“做不了主,你和我嗦什么!”林无双嗤之以鼻,一脸的不屑,拍着桌子吼道:“不过是一个带话的,你和我说什么强人所难,我想你是决定不想回去了吧!”
来人立刻闭嘴,那是一个字都不敢说了,还是那句话,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真斩了他,他就算白死了,强人所难什么的,那是城里的阮校尉考虑的事情,他眼下考虑的,应该是如何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