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有一个看屋子的,当时就是在外边闻着有股人肉味,还以为是什么家庭矛盾呢,没想到这么严重,让他跑掉了,我也没追。后来等了好几个小时,包括到今天早上,都没有人再回来过。”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容缺的两条腿已经踏在门外了,就够个脑袋,跟我们说话。邓易风两眼无神,接口道:“报警吧!”
这里的事必然是要交给警察的,这么大规模有组织性的吃婴儿活动,涉案人员必然少则几十,多则上百。
我待在这里不合适,和成千上百的警察坐在一个屋里,想想那气氛,还是身体一颤,果然还是邪不胜正啊,连自己这样的居然也想着暂时性的避开一下。
容缺跟我都是同一类属性的人,不过平日里从事的活动领域不同而已,他也跟邓易风告辞:“我学校里今天还有课,就先走了。学生能逃课,老师不能逃。案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跟我提!这群丧尽天良的狗东西,要是落我手里,我就把我实验室里的那些浓硫酸、浓盐酸、浓硝酸给他泡一水池,然后通通塞进去!”
我瞄了他一眼,接口道:“这么高浓度,又瞎七八混,会爆炸的。”
容缺也看向我,嘿嘿一笑:“我也就是个比喻……秦小姐要是也不想留在这的话,就和我一起走吧,这里是郊区,我有车,可以带您一段?”
我明白他的意思,微点了一下头,也跟着笑:“既然你这么客气,那我就不推辞了。”
邓易风在一旁看着我两的做作姿态,有点晕,刚才我两还一副不对盘的样子,现在这么一会时间已经能顺溜的聊上天了。不过他也没那么多心思来关心我两,他已经掏出手机,跟他领导汇报这里的情况了。
容缺载着我,开了一段路,找到一处隐蔽的巷道,停了之后,我们两个又步履回到了原来主屋的房顶背面。路上容缺还给我买了一根雪糕,巧克力口味的。这也是我觉得容缺很不错的原因,他会讨好我!这一点周皓晖和邓易风都差太远。一个只知道管我,一个只知道怕我!
我们两个悠闲的趴在砖面上,这个时候,邓易风也已经离开了,他现在的身份是小混混,留在那里不合适。容缺随身带着一个声音收集器,即便那群主要人物都聚在东屋,我们也可以听见里面的声音。
一个中低音的男声,根据他后续说的话,可以大概推出估计是这个地方的村支书之类,最多不超过县长,只听他一喉咙里的恐惧:“哎呀,这个,这个是王主任家的慎儿!”
另一个声音比之略高,很镇定很有威严,估计是邓易风的领导了:“哪个王主任?”
“建设局办公室主任王焱!他们家慎儿七个月就会叫爷爷,前段时间办周岁生日宴的时候,还会念诗了!一整首的黄鹤楼,就是白日依山尽,更上一层楼的那首!正常孩子在那个年纪,讲清楚两句话都费力!这个慎儿是王主任心尖上的宝贝,咱们整个营口市知道他家有个神童。”
“一个办公室主任,你那么急干什么?满额头的汗!”
“赵局有所不知,他家儿媳妇就是因为生了这么个宝贝孙子,直接奖了她一辆奥迪A6呢!”
立刻就听到一声低哼:“一个主任,随随便便就能给儿媳妇一百多万?”
“王主任……王主任自己搞投资,赚了不少钱。”
“什么投资?”
“这个……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话题很快就转过去了,有人已经通知了那个王主任与几个失踪孩子的父母前来认尸。一大堆的采证人员,开始满屋子采证,搬着碎骸骨和冻尸进进出出。外面拉着长长的警戒线,村民只能长长的够着脖子,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我和容缺有些无聊,因外警察太多,不能伸脖子够着看,也不能站起身随意走动,毕竟我们是在警戒线拉起之前,就匍匐在这里的。倒是容缺很厉害,他的口袋里掏出两个游戏机,一人一个打着玩,还给我讲着很多营口市的八卦,大多数的时候我们两个也在猜,什么样的人以着什么样的心态才会这么大规模的吃小孩肉,而且还是做成各种菜式的吃,就好似婴儿的肉完全与鸡鸭鱼猪一个属性的了。
最后那个王主任终于来了,在确认了的确是他们家王慎之后,只嚎了两声就昏过去了。接着又是一大片家长哭的天昏地暗的。
我起身瞄了一眼王主任,倒没大腹便便,看那张昏厥之后的青白脸,当真是伤心伤过度了。倒是这人皱眉头之际,颇为霸气威武,一看就不像那种蠢笨如猪,只会闭着眼睛往家拿钱的贪官。
容缺跟我聊起他,说这个人的确很不凡,这个王焱其实和现在营口市市长有着亲属关系,但整个营口市没有一人知道!而且他发家没走裙带路线,也没动用职权,买地盖楼之类的。而是眼光非常毒辣,建了几个中介,小规模的倒腾了一下二手房市场,五六年就赚了不少。这两年因为生了个孙子,孙子虽然聪慧,但老是会有些小毛小病,再加上上头老是反腐反腐的,所以都收手了。人家一旦沾上那么一点脏东西,这辈子都脱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