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缺的脸看着岁数小,但他的眼角有着浅浅的皱纹纹路的。他的眼睛很亮,像夜里的黑珍珠,明明已经与黑夜完全融为一体了,可你就能看见他眼球表面反射着锋冷的白光。
我没有上前,停留在黑暗里,与他一对视,我就知道他要介入。
我觉得有点棘手,这个男人论单打独斗绝不是我对手,但他有着很多别的小心思,他的歪主意很多,多到让你厌恶,烦不胜烦,却又必须接。
校门口的路灯昏暗寂静,这个时候学校里的学生差不多都要就寝了,传达室里有两个保安在,他们听到嘈杂的动静,都赶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边的邓易风无论怎么骂他,容缺都不生气,反而将其慢慢扶起身。依我估计这两天,邓易风都是睡在大马路或者桥洞下,他身上接连几天,都是那一套西装,而且现在天气很热,走两步路都出汗,邓易风身上的味道让一边的保安闻着都皱眉,容缺却完全不嫌弃。
容缺对着保安道:“这是我朋友,来找我的。我是学校里的老师,这是我的教师饭卡!”
保安上前确认,随后点点头,他对这种卡很熟悉。
随后容缺对着邓易风道:“我的宿舍楼就在学校里,不如你跟我去休息休息吧。”
邓易风有些不解,他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停住了,转头看着容缺,一脸的狐疑,左左右右在这个人脸上一遍遍的扫着,实在看不出他想要做什么。
容缺凑到他耳边,声音有点低,但也不是低不可闻的那种,应该是特意露给我听的:“上次酒店那个事,还希望您替我保一下密,好歹我也是人民教师。”
邓易风恍然了,按着容缺的肩膀,露出一副了然的奸笑。可惜,天生不是那块料,这张眉星剑目的脸,已经污浊成那样了!又是这么故意做作的表情,不知为何,总腆着两分可爱。
邓易风顺从的跟着容缺走了。
当天晚上,我很无聊,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脑袋里还在想着邓易风的事,这个警察骨子里还是很真挚很有原则的。现在社会这种有原则的人很少,我也就碰到过几个。比如小鸭,她的原则就像她身体里的那根脊柱骨,与生命共存亡!比如周皓晖,他原则就是利用着他的一切办法来阻止我杀人!现在营口发生的这件特大失踪案,他很自责,觉得大半原因都是自己工作不认真的原因。他放心不下,心里有负担,如果我强行动手的话,他也不会配合。
想我杀过那么多人,每个在临死之前不都是痛哭流涕,大小便失禁,更甚者还求我快快杀他!那如果我挑选的人配合着我呢?一步步在他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听着我的命令,自主的榨干自己身上每滴骨血,最后伴着死亡永久入眠,那又会是个新的领域吧?
也许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也许是对某些气味或是某些波动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我意外在郊区的一个类似于四合院里有了一个大发现!
因为已经是夜里三四点,再加上温度很舒适,我躺在屋顶上,望着夜空里的星星,听着脑袋里老二叽叽喳喳的扯东扯西。老二的心很大,前一天还因为跟周皓晖的分别而哭闹个不停,这几天没再听到她提过一次,就好似真的全忘干净了,她的生命周期已经一往无前的驶向前方。
第二天一大早,我摸了一个小卖部阿姨的手机,给邓易风发了个短信,写明地址。很快,他就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我不想看见的人,就是容缺。
容缺就是有那种本事,让你无法拒绝他的要求。他总是有着成千上万个理由,让你无比合理的必须要听他的话。
当他们两并排着面对面向我走来时,我突然有了一个意外发现,容缺是个同性恋,这个是我昨天晚上没有注意到的,又或许是昨天晚上我的重点都关注在他的能力上,忽略了他的性取向问题。也许他自以为装的很好,但我就是能看出来。
“你发现什么了?”邓易风一看见我,稍稍迟疑了一下,一路小跑过来问我。他昨天晚上还怕我怕的屁股尿流,今天就敢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凑上来努力跟我搭话,这也是我欣赏他的地方。足够的无畏!足够的勇敢!
但我没回答他,而是扭过头,跟容缺说话:“你是个同性恋?”
容缺脸上的表情停顿了半秒,很快就顺了过去,在外人看来,那几乎是没有反应时间,只见他咧着牙笑道:“是啊!我最喜欢那种身高180以上,大眼睛,双眼皮,鼻梁一点高,眉毛粗一点,古铜色皮肤的男人,你要是有认识的,可以介绍给我。”
一旁的邓易风估计是傻眼了,侧着身子,慢吞吞的转看向身旁的容缺,一脸的震惊与张口结舌,“咿咿呀呀”喉咙里卡了半天,也没接上一句话。而且听着容缺的那番描述,怎么听都像是在说他!
我抿了抿嘴唇,继续道:“那可惜了!邓易风的皮肤很白的!他只是这段时间脸晒黑了,要是脱了衣服你就能看见,他身上的皮肤都蛮白的。”
“哦!没关系,会有机会看见的!”容缺表现的十分大度,挥挥手不以为意道:“其实我最看中的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