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周皓晖傻眼了,他昨晚都在乱七八糟的想些啥呀?连床上的人什么时候死了他都不知道!冲到床边,确认张文渊不但气息全无,身躯亦早已冰冷,看样子,死了有好几个小时了。转过头,对着秦可信,脑袋发蒙的问:“他怎么死了?谁杀的他?”
秦可信在睡着之前,就大概的猜到了村长的意图,现在亲眼见到,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是对的。只是当时她实在太过疲倦,村长停留的时间又实在太久,才会眼皮撑不住的睡过去。但若照实说了,又怕周皓晖怪她见死不救,到时候两个人又要扯嘴皮子,摆脸闹僵,实在太麻烦。索性盯着张文渊脖子处的手指印,伸过右手,去合了合,对比着侧身示意给周皓晖看:“是个男人的手!”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秦可信突然想明白村长为何要杀张文渊!他这是要自己斩断后路!但最拖老匹夫后腿的应该是他自己啊!光杀张文渊有何用?糟了!昨天累的要瘫痪,竟没想到这一节!
秦可信的脸色连连变了好几下,只是明明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村长也不像是那么悲壮决绝的人,怎么才隔了一天时间便下了这么狠辣的决心?难道是村内又突发什么变故了?她转头问周皓晖:“昨天我睡着的那段时间里,这个家有没有乱?有没有很多人来?”
“啊?”周皓晖被秦可信问的脑子直转不过来:“我不知道啊?”
“那我睡觉的时候,你都在干嘛了?”秦可信注视着周皓晖的面容,她看的出来,周皓晖的气色不像是休息好的样子,他就算是睡,估计最多也只是眯了一下而已。
周皓晖被她问的心脏一抖,这下更加不敢看她了,低垂着脸,紧闭着嘴唇,一副无论你问我什么,都打死不说的模样。
这下秦可信也看不明白了,周皓晖黑黝黝脏兮兮的脸,居然起了一层红晕,再结合他眉间的神情,他是在害羞!自己到底问他什么了,他怎么还害羞起来了?
秦可信的大脑构造决定她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多花超过十秒钟的时间,既然周皓晖毫无用处,那一切就只能由她自己来搞定了。
视线往下一落,她腿上还露着两条光溜溜的大腿,屁股上穿着的还是周皓晖那条海绵宝宝短裤,昨天发生的一切太匆忙又太紧急,都还没来得及找一条新的换上。也幸好张文渊的舌头被她绞了,不然估计还得问候什么原因才会使他们二人这么狼狈。
其实昨天在通道内狂奔这么久,带起的风早已将衣物吹的半干,又经过一夜的睡眠,两人的衣物已经完全干透了。干了的衣物上一抖就是一层灰,不知是那些虫的骨灰还是潭底翻上的污泥?秦可信在屋内找着了一圈,因着是村长家特地备的客房,一件干净的换洗衣物也没。倒是张文渊的尸体上还有着一身,周皓晖嫌恶心,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让秦可信穿的。
两人无法,听着屋外,寂静一片,整个家里,除了躺在床上的那个死人之外,似乎真的就只有她与周皓晖两人。这种情况与秦可信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一时摸不准事情究竟是何走向了。
两个人出了张文渊的屋,进入旁边的左屋,有些奇怪,窗户被人用纸张整齐的封住了!空荡荡的门框上挂着碧绿色的珠帘。走进屋内一看,是个年轻女人的房间,秦可信还看到了那条紫色裙子,是那个扎着麻花辫,周皓晖夸她清秀的小姑娘,没想到她竟是村长的女儿。
屋内的摆设不多,除了一张单人床之外,就是一大摞一大摞的书,品种很杂,什么类型的都有,一眼扫过去,甚至还看到了如何优化养猪与女人怀孕时需要注意的事项之类的。偏南的角落里放着一张长方形石桌,桌面上有一盏台灯与一台笔记本电脑。翻了翻石质抽屉,里面有两只笔,一张祝生日快乐的小卡片,有些旧,署名叫王湘鸣。还有些就是头绳夹子之类的。
她的衣服鞋子都十分现代,看得出来小姑娘十分爱美,裙子鞋子什么的,清一色全部都是公主风。秦可信好不容易在她的箱子底下翻到了一条牛仔裤与一条红白条纹的短袖,毫不客气的拿出来换上。
院子砌起的两个横墙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石屋,不用走进去,视线穿过空荡荡的大门,就知道那是厨房。两人未作停留,直接走过院子,走进前排房屋之间的一个窄通道内。
左手边的房屋偏大,右边偏小。一眼就能猜出,左边是客厅,一般用来办公或是接见村民,右边应该就是村长夫妇的卧室了。
两人小心翼翼的确认了周遭确实没人,凭着秦可信的敏锐听觉,似乎能隐隐听到,村子的极远处有些细微的嘈杂声,看来,昨夜的虫潮,还没完全解决。
“啊!”周皓晖躬着身,先秦可信一步,走向那间屋子,都不用走进,透过空荡荡的窗户就能看见屋内的陈设,却意料之外的让他看到了一副悚人场景!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历练,他早就宠辱不惊了,胸腔内的心脏飞速的做了个小鹿怕怕的表情后,瞬间归于平静了,但碍于对死者的尊重,他掀着两条眉毛微微跳了两下,转身对着秦可信招手:“快来!快来!”
秦可信上前两步,她也看到了,是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