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洗包扎完后,张文渊大抵是因为失血过多,加上惊吓后的疲惫,比意料之中更短的时间内睡了过去。秦可信在一旁看着周皓晖忙前忙后,皱眉道:“你很习惯伺候人?”
“什么习惯啊!从三年前开始,我喝水都是别人帮我拧瓶盖的!这还不是为你积点阴德嘛!”周皓晖微瞪了秦可信一眼,怒道。
秦可信看了他干燥起皮的脸庞一眼,抱着双臂不说话,半响后抬头:“你一定要救他?”
“什么叫要救,我已经救了好不好?”周皓晖歪着脑袋看秦可信的眼睛:“你不会还在打什么坏主意吧?你答应过我,不再滥杀无辜的……”
“我不杀他,自然也有别人要杀!算了,跟你一两句也解释不清楚,如果你真要救他,我们也可以查一查这件事。”秦可信掀着眼皮,等待他的回答。
周皓晖虽不知秦可信怎么突如其来如此好心,也不知是要查什么,只是本能的点点头:“好!”
“那我们先去查我的事,他的事,等他醒了再说。”秦可信走近床边,低头望了一眼睡着中的张文渊,对着周皓晖道:“你去看一下,外面那些人都走了没?”
周皓晖一听这话,忙听话的走向窗口,小心翼翼的往外望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秦可信伸出右手盖在张文渊的嘴巴上,食指中指间,冷光一闪,一小包白色粉末同时被拍进他口中。一秒后,半截舌头就被刀尖挑出,反手扔在地上,秦可信脚尖一挑,踢进了床底。
等秦可信右手从张文渊的嘴巴上移走时,连嘴角的一丝血迹都被擦得干干净净。又顺着被子而下,准确无误的捏住张文渊的右手,隔着被子“咔咔!”两下闷声,迅速抽回手。整个过程,张文渊并未因为剧烈疼痛而惊醒或挣扎半分,就像是中了药性极猛的**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任人宰割。
周皓晖回过头,欣喜道:“他们都走了,那个女人的尸体也被搬走了。”
秦可信从张文渊身侧走过,跨过门槛,走往外屋,道:“那我们先去查这里的发电站吧!”
周皓晖见秦可信彻底消失在门口后,三两步的奔到张文渊旁,摸了摸他的脸,温度正常,再一探鼻息,呼吸平稳,掀开被子看了一下,四肢以及身子完好无整,一摸心脏,跳动有力,确认无误后,匆忙赶到屋外,看到秦可信正站在门外等他,内疚之心立马又起了,乖巧的走到她身旁,腆着脸笑道:“我们怎么查?”
“你昨天晚上不是说过了吗?跟着电线。”秦可信望着远处的电线杆看得正出神。
凭着秦可信擅听呼吸声的独特本事,她二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路上成功避开了所有的村民。
周皓晖跟着电线,越走越偏僻,越走越暗,直至走至一处洞口,望着一米半宽,望不到头的黑色通道,皱着眉头:“你说这里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永远都是黑漆漆一片,就算是要与世隔绝,也不用选这么艰苦的地方吧!搞得跟古墓一样,阴森森黑黢黢的。”
秦可信没接话,而是走进通道,用手电筒照着两边的石壁,都是有棱角的凿山痕迹,一看便知是人力所为,时间过短,并未风化成坑坑洼洼的天然模样。将手电打在石壁顶,给周皓晖解释:“这条通道原本可能只是一些山中裂缝,后来被他们连贯打通后,生挖出来的。不过,有一点很奇怪,电线没有直接沿着石壁底下排拉,而是全部固定在最高处!”
周皓晖跟着一细看,惊叹道:“还真是!”整个石壁大概有四五米高,顶部坑坑洼洼,不少石块长短不一的吊挂着,但电线是全部沿着石壁顶处排拉的。
“为什么要钉在那么高的地方?不会很费力吗?难道地上有水?”周皓晖趴低身子,仔细看了一圈,又用手指捻起一些灰白色石灰,吹了一口:“很干燥,地上全是灰,一点也不像会有水的样子。而且这里是高山的山腹内,又不是地底深处,可能有暗河什么的。”
秦可信听到这话,也趴低身子仔细看了一圈,灰白色的石灰细细密密均匀的盖了石头厚厚一层,立马扯着周皓晖的手臂站起身:“以后别去捻地上这些灰,有问题。”
周皓晖一听这话,立马将两只手指在身上擦了十几遍,往前走了好几大步,还是忍耐不住,转过头来,嫌恶道:“是骨灰吗?”
秦可信摇头:“不是,肯定不是。”
周皓晖微喘了口气,抬起手指,靠近眼底下:“那是什么?不会有毒吧?”
“不知道。”秦可信视线略有些焦灼,严肃道:“这里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既然他们都人工挖出来这条道来,那肯定是能走的,我们凡事小心一些不会错!”
“那好吧。”周皓晖听话的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跟在秦可信身后赶路,小心翼翼的掩住自己口鼻,避免吸入这些灰尘,同时尽量让自己远离石壁一些。
接下来的路越走越窄,人工痕迹也越来越少,走了将近一小时后,如果不是壁上的电线一直都在,她们都要怀疑是不是走岔通道了。大部分的路都是极平稳的,只有少数地带有些磕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