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芬村,是一个略显破落的村落。
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印象。或许我不应该说破落,它只是泥土的道路看上去旧了一点,平矮房子旧了一点,人们穿着的衣服旧了一点。一些,都旧了一点。
村口站着坐着几个身穿打过补丁衣服的人,在围着一起有一句无一句地聊天。
“新任皇帝疯歌能免税三年,人民的大恩人啊。”
“哎,就算收税也没办法上缴啊,都几个月没下雨了,庄稼枯萎了一大片,想想都,心疼得很啊。”
直到看到我的出现,他们的对话结束了。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准备来说是望着我背上套着黑套的玄铁长刀。
我走近他们:“我是来,找一位叫师沅的人。”
一个满脸皱纹的人,动起了嘴,他这么一动嘴,拉扯着脸上的肌肉,脸上的皱纹更显得深:“师沅啊?我都好久没见过他喽。”
周围的几个人一听是师沅,就纷纷说起来。
“是啊,自从自首回来之后,就没见过他喽。”
“他在,在家里,天天喝酒。我每次路过都闻到很大的酒气。”
“那也是没办法的啊,这么一去,回来连爱人都都没啦。”
“你这是,别胡说,师沅是我们的大恩人,没有他,我们能有今天吗,哎你说,你能今天坐在这儿吹牛啊。”
“是是,师沅是村中最敬重的人啊。那个,你找我们恩人干啥?”
我微笑着说:“我是来拉他一把的。把他拉出深渊。”
满脸皱纹的那人说:“如果能这样多好,师沅啊,现在天天酗酒,我们挨家挨户去见他都没辙,去的时候还要指定谁带酒了才见啊,你能拉师沅出来,那你也是我们的恩人啊。”
我说:“是的,我能拉他出来。”
“走!走。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满脸皱纹的那人说着就利索地起身,走在我面上带路。本坐着的几个人也在他的带动下纷纷起身跟着。
“且慢。”我说。
“怎么了?”满脸皱纹的那人停下来问。
我说:“你不是说,带了酒的人他才见吗?”
“哎哟,你看我这老糊涂,这就带你去买酒。”
买好了酒。我在他们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件破旧房子前。我笑着说:“鼎鼎大名的师沅,就是住在这间破房子里面?哈。”
满脸皱纹的立即止住我说:“你不知道,这房子曾经是他和爱人一起住过的。等一下见到他,您千万可别提起他的爱人。记得不?”
我笑着说,好,好,绝不提。
满脸皱纹的人对着房子大喊:恩人呐!恩人!有位客人想见见您!
片刻后,依然静如无人。
满脸皱纹的望着我,我对着房子说,好酒,带来了。
片刻后,房门“砰”一声打开。门子打开瞬间,露出一个头发蓬乱,满脸胡渣的男子。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酒,拿来。”
提起酒,我笑着走了进去。
一进去,扑鼻而来一股浓烈中带着丝丝臭味的臭气。我不禁皱了皱眉。我还在环顾房子里面四周的环境时,师沅就将我手上的酒夺过去,手指往酒坛的封顶一插,提起酒坛就“咕噜咕噜”地喝下去。
我静静地望着他,静静地望着他迷离的血红眼睛,静静地望着他满是胡渣的脸庞,转后背对着他说:“名动一时的西芬营统领,就这副模样?不过如此。”
后面依然是“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则侧视着他,说,喔,这副模样,难怪你爱人跑了。
他将酒坛重重地放到黑旧的桌子上,低头,脸容僵直。我微微一笑,终于有反应了。
不过一口酒的时间,他嘴角又浮现了笑容,继续喝酒。
我眉头又一皱,哈哈大笑道:“哈哈,果然不同凡响,说到你的痛处还依然不动声色,看来我没找错人。”
后面依然“咕噜噜”的从喉咙声。偌大的房间就只剩下这个单调而枯燥的“咕噜”声。
我的耐心没磨灭了。一把抓住他的蓬乱的头发:“师沅,跟我走!”
他任由我用力地拉扯着他的头发,嘴里微微笑着,酒水和着口水从他嘴里潺潺流出。
我看到他这副表情就莫名怒火,右手往背上的玄铁长刀的刀套一扯,顺势将玄铁长刀一刀挥在他手中的酒坛上。
一阵破碎声,酒水迎着玄铁长刀的刀刃喷射而出,形成两道似是倒流的瀑布。透过水帘,我看到了。
看到了师沅看见玄铁长刀展现辉芒,划过他聚焦起来的瞳孔的瞬间。
仅仅是一瞬。
他便又恢复了平静。继而又瘫笑起来。
他说话了,说出了见我以来的第一句话。
“玄铁,长刀。”
我微微笑说着:“师沅,跟我走!”
师沅再次大笑起来:“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