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的盖着红色花布的圆桌旁喝着酒。我曾经不明白为什么用“灯红酒绿”来形容妓院,灯红这是众所周知,而酒是白中带浊的,怎么会是绿色?而现在我看着眼前杯中的酒,确实绿色的,真的有绿色的酒。
这里一切弥漫着糜烂的气息,纸醉金迷,但我却是这里的独立体,在杂吵的嬉笑声中我只思索着如何进行我的下一步。
我喝了几壶酒后,便早早上房休息,任由下面一如既往的喧哗。
我躺下没多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我问是谁。
外面的人说,是我啊公子!
声音很熟悉,我想起了,是进入“欲仙楼”时那个黏住我的女人。我问她什么事。
她隔着门说,公子!我把藤姑娘带来啦!
居然来了?我光着上半身起身将门打开,迎面站立的是两个女人,站在前面的自然是那个说话的女人,但我看到她背后的那人时,我不禁笑了,绝美的脸庞,一副淡画过的柳叶眉下的那双宝石般的眼眸诉说着多少的风月,她身上穿着五颜六色的丝绸,显得她整个人很轻盈。我说:看来我的预约金没有白给。
我走进了房间里坐下,那个叫藤的女人也跟着进来,门外的那个女人说着“祝公子今晚开开心心”就把房门关上了。
那个叫藤的女子很自然地坐在了我旁边,很娴熟地倒起酒来。
我说,不是说你今天已经被预约了?
她笑得花枝招展说,是啊,不过那位客人临时有事就走了,说是他那位名门望族的妻子正找他得紧。
我说,藤姑娘,我看你也只有二十三岁左右吧。
她提起她那纤细的手指掩嘴咯咯笑起来:那公子你呢?
我说,十九。
她然后仔细地望着我说,是吗?看着不像呢,我以为也有二十多了。然她用那纤细的手指撩着我的胸膛说,你,好强壮哦。
我笑了笑说,一直以来作何粗重活,怎么能不强壮。
她扁了扁嘴以示不相信我的话,她说,你真会开玩笑,随随便便拿的出三锭黄金的人,非富则贵。
我说,哦,那些黄金吗?是我经过苍狼城的时候抢一个富人的。
她又掩嘴笑了起来:你好有趣哦。然后亲吻了我脸庞一下说,你好幽默,我喜欢这样的人。
我摸着她亲吻的脸庞笑着说,世人总是将听上去是假话的真话当做谎言,而将听上去是真话的假话当做真实。
她微笑了起来:你不止是一个富人,我现在确定你而且是一个诗人!
她拿起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我,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空酒杯在空中翻了翻,以示酒杯一滴不剩。
她微笑着也将酒一饮而尽,然后学着我那样将空酒杯在我眼前翻了翻。她轻轻拿过了我酒杯放在了桌子上,一把搂住我吻在我的脸庞上。
我用两根手指轻轻堵住了她的嘴唇,我说,你就那么心急?
她拥着我脖子的双臂松开,笑得像绽放的红玫瑰:客官你的定力真好,其他的客人见到我就亟不可待,从不用我主动。
我说,漫漫长夜,我们不急。让我们来聊聊天,这样不是更有趣吗?
她说,客官的雅趣真好,那我们聊些什么?
我说,就聊聊天阳城吧,怎么样?
她说,天阳城我一花一草我都了如指掌呢,你找对聊天的人了。
我说,那就好,天阳城现在是谁说了算?
藤说,当然是城牧满哲士说了算啊,不过听说皇城准备派来一个叫杜秦的人来接管天阳城。
我说,九大主城不是只有王才能接任么?
藤说,客官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外面的人都讨论得沸沸扬扬啦。
我微笑着摇摇头说,真不知道,你给我说说。
她用怀疑的目光望着我说,疯歌当上皇帝之后,颁布了命令废除了王分封制度,不再设王,取而代之的城主制度。
我说,那么说,现在是只有九大城主没有九王了?
他说,是啊。
我说,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说,也不久,就是前几天开始流传进来的消息。听说那个杜秦可厉害呢,曾经一个人游说很多叛军投降。
我笑着对她说,我猜你肯定不知道天阳城中有多少军队。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客官,天阳城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客官你太幽默了。天阳城的全部士兵有一万两千三百人。全部将领有一千三百六十七人,文官大小有一千五百四十九人。
我说,想不到这你也知道。
她说,当然,“欲仙楼”什么人没有?这里聚集着各式各样的人,也就聚集了各种各样的讯息。
我点点了头说,有道理。
我一个人走去床上躺着,对还坐在那的她说,你还愣着干什么?
然后她吹灭的灯火,一边解着衣服便一边走着过来,窗外的淡黄投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