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传来一阵针刺一般的疼痛,整个后脑好像一直有人在不停地用尖锐的东西撞击一样,连带着我整个身体都疼痛起来,眼前一片漆黑,是真正的漆黑,我揉了揉眼睛,感觉什么都看不清楚。
呼吸从口鼻中溢出来发出很重的声音,这说明我是待在一个并不宽敞的空间,可能四下里都是密闭的,感觉不到一点风。
这是怎么了?又是在做梦吗?
我使劲揉了揉后脑,坐起身来,一边回忆着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最近几天我一直在调查寿衣和冥币的事件,我觉得跟老王头是有关系的,就将我摸到冥币之后幻境中捏着一大把钱的情形说成是梦境去试探老王头,可老王头一点破绽也没有露出来,他还苦笑着说我跟他一样做噩梦了。
如果老王头不是一点内情都不知道,那就是心机太过深沉了。
我也问过他那天来送饭的那个女人,老王头也忸怩着承认了,说那个女人叫做梁玉静,是个很好的女人,就是命苦,男人死的早,唯一的儿子又生着病,老王头起初是很同情她,后来就……
老王头笑笑说:“你也知道老头子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女,根本就没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心上过,玉静是唯一这世上对我好的女人了。”
但老王头透漏了一个可能非常关键的信息,那就是说他跟梁玉静认识纯属偶然,梁玉静是给人量体裁衣,做那种人死后换上去的真正的寿衣的寿衣裁缝,她是给这个医院附近死去的老刘做寿衣的时候,老王头在那里帮忙认识的。她听说老王头是开花圈店的,做纸寿衣,又有几个不孝的子女,就跟老王头频繁地联系起来,总是嘘寒问暖,送吃送喝。老王头一个差不多算是孤老头子一样的人哪里经得住这个,一来二去就发誓要好好照顾梁玉静母子。
这是个很关键的信息。梁玉静是做寿衣生意的,梁玉静给老刘做的寿衣,梁玉静主动跟老王头联系,还对他很好。
二溜子是老刘的儿子,老刘死后二溜子不知道怎么就发了财,并且大肆挥霍,死前还看到自己已经死去的爸爸夺走他的钱,其实老刘肯定是在救自己的儿子,只可惜二溜子贪欲太重。
本来我就应该第一个调查梁玉静的,可一开始老王头也不透露这女人的信息,我也找不到那个女人。
我跟老王头聊天的时候,老王头手里还在不停地忙活,手底下裁了几张纸,好像正在做纸寿衣。
“老刘活着的时候,那儿子一点也不孝顺,他爹死的那天,他也就是勉强在街坊邻居盯着下,把老刘的丧事给办了,最后连个骨灰盒都没要,让老刘成了有家难归的孤魂野鬼。现在不知道怎么想的,连着到这里买花圈、寿衣和烧纸给老刘去烧,唉,人呢,就是瞎过啊!”
“王叔,你这寿衣不用做了?”
“怎么?”
“二溜子死了,刚死的。”
“什么,死了?”老王头霍然抬起头来:“昨天不还好好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老王头停下手里的活计,一脸震惊。
“就昨天夜里,死的……有些奇怪。”我琢磨着词语,想了想,老王头也这么大年纪了,可能也经历过很多事情,就说:“这二溜子死的挺蹊跷的,半夜里死的,现场还很多冥币,还有两套纸寿衣,王叔,我看像你做的。”
“我是给他做过两套纸寿衣,是他给老刘定的,怎么?怎么好好的就死掉了?”
“问题就在这里,王叔,我怀疑这里面有什么古怪的力量,比如说你梦到的不也是寿衣活过来了吗?二溜子怎么好好的就发财了,新闻上说很多商家都收到了冥币,这冥币虽然有看上去跟真币差不多的,可大白天的怎么能那么多人收错?”
“你是说,二溜子发的是,冥财?”老王头脸色都白了,若有所思地蹲了下来,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烟雾在脸前缭绕,让他的表情看起来阴晴不定。
“王叔……恕我说句不该说的,我看你这面色也……要是突然发了财,可千万别花那笔钱。还有那个叫梁玉静的女人,是不是……是不是……”
“你怀疑玉静?”老王头站起身来,激动地说:“不可能,不可能,玉静是多善良的人,对人最是心软心善了,她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再说了她就是个普通的女人,虽然做的活计不大受人待见,也不过是为了糊口,她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
我再问老王头梁玉静的地址,老王头死活就不告诉我,到后来都有些生气了,板着脸把我轰出了花圈店。
但说这一切与梁玉静没关系,我实在不能相信,怎么好巧不巧地就是老刘的寿衣师傅,怎么就对老王头这么好,爱情?这理由太可笑了吧?
随后几天我一直在调查老王头和梁玉静,我也找不到另一个发了财,大花冥币的人,只能先从身边人下手。
然后我就迷迷糊糊地到了这个小黑屋子里?对了,我一拍脑袋,后脑的刺痛感突然强烈起来,疼得我一阵呲牙,我之前不是在跟老王头一起喝酒吗,最近几天我天天忙活,忽略了万里哼的伙食,万里哼为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