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特别奇怪和不协调的感觉,明明是很破旧的石碑了,色泽灰黑破旧,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石头,上面了刻满了风雨的沧桑,一看就知道是有些年头了。可那上面凹刻下去的三个大字却特别新鲜,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血色的光芒,好像刚刚重新用崭新的油漆细细地涂过一样,那红色的光芒闪烁的都有些妖异。
石碑真的很破旧了,竟然都裂开了一道口子,就在“双生花”的前两个字“双”和“生”之间,好像血红的大字咧开了嘴,正无声却诡异的笑。
“这里,怎么这个样子了?”沐温晴很是有些难过地看了看石碑,和石碑背后的桥。桥是普通的小石头桥,堆砌成桥的石头显然没有经过打磨,还裸露着石头粗犷的纹理和凹凸不平的石面,这要不小心嗑上去,可是免不了一场擦伤。
石桥虽然破旧,但好在看上去还挺结实的,能够满足走人的功能,只是沐温晴口中那条美丽的如同风景画一样的河流看上去就比较惨了,本该清澈微蓝的河面如今是乌黑粘稠的,好像这河里根本就不是水,而是流淌着地沟油。水面上布满了污浊形成的彩色的膜,看上去红红绿绿,却是有度变质的东西,说明这河水已经坏透了。
根本就不需要靠的太近,就能够闻到河水里散发出的一阵阵恶臭,这是一条被严重污染的河。
“多美丽的一条河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沐温晴看上去很难过,这条河流,留存着她儿时和爸爸在一起的记忆,可是好多年过去了,爸爸不在了,连这条河流都变质了。
我又想起了山底的水潭,那里的颜色看上去也特别深,也许也变成了臭水潭了。
“没关系,咱们后天就走,哥带你出去玩,去真正山清水秀的地方,云南大理,四川九寨沟……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们都去。”
我安慰着沐温晴,可沐温晴还是怏怏不乐。
这样臭烘烘的一条河流,也许连个虫子都不会有吧,可奇怪的是,有人坐在河边钓鱼。
那人佝偻着身子,穿着一件连帽的黑色衣服,明明不冷的天,那人却将帽子严严实实地盖在头上,遮住了整个头脸,看不清他是男是女。黑色的衣袖露出一只皮肤松弛、青筋突起、布满了老年斑的苍老的手,说明这是一个老人。
老人握着自制的鱼竿,坐在哪里一动不动,好像真的希望从这条已经成为臭水沟的河里钓出鱼来。
因为心中一直盘亘着一种不详的感觉,我不想再横生枝节,就拉着一副好奇模样想要去询问那个老人的沐温晴说:“快走吧,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是啊,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我们刚刚踏上石桥,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如同山体爆裂的轰隆声,一抬头,就见乌沉沉的阴云就从四面八方凑了过来,瞬间就将血红的夕阳遮了个严严实实,天色一瞬间暗了下来,雨从风,一股携着河面臭气和土腥味的风就刮了起来,然后,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
明明是一场秋雨,却像夏天的雨一般来得迅猛,来得凶狠。
“先去那里避避雨吧。”我指着河岸这边不远处的一处看上去明显没人住了的青砖破房子,房子的屋门正对着河岸,那里有一个突出的屋檐还完好无损,正好可以避雨。
“那里……”
沐温晴正想说什么却被我一把拽着跑了过去,这雨太急了,淋一会儿肯定要湿透了,秋风凉,再一吹,沐温晴这个小体格肯定是要扛不住的。
一直到站到了屋檐底下,沐温晴才有些害怕地指着我们身后破旧的已经剥落了漆色变得像朽木一样的木门说:“小时候爸爸从来不让我到这里玩的,说这个房子……这个房子里死过人的,是凶房。”
“凶房?”我笑了一下说:“别怕,有我呢,我阳气壮,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近身的。”
“嗯,我不怕。”沐温晴说不怕,却又向我靠了靠,我一时间有温香软玉再怀的恍惚感,啊,那个,要蛋定!
“咳,咳”
面前细密的雨帘里突然传来一阵沧桑的咳嗽声,然后一个黑色的身影蹒跚着向我们走来,正是那个河边钓鱼的老人。
我将沐温晴向怀里搂了搂,为老人空出一大块地方来,老人却不急着进来,站在屋檐外一动不动,似乎正在打量我们。
他黑色的帽子扣的很低,在他的脸庞脖颈周围形成了一圈黑漆漆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感觉出帽子下面的两点注视的目光,在雨帘里是不是泛着银白色的光,让人感觉好似有一对玻璃眼珠在看着我们一样。
“大爷您不进来避雨吗?”我将沐温晴的头侧了一侧,避开了那个老人的目光,招呼着他。
老人这才蹒跚地走进了屋檐下,用一种垂暮老人特有的嘶哑沧桑的声音叹息了一声说:“这座地主宅子,有多少年没有生人的气息了?这不仅是一座死过人的凶宅,更是一座鬼宅。”
老人好像在自言自语,可偏偏每个字都落在了近在咫尺的我们的耳朵里,沐温晴在听到“鬼宅”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