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曲终,她便如梦初醒,心里涌起一抹苦笑。那瞬间的动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她准备离开。
可是肩上微微一沉,她睁眼便看见他站在她面前,漆黑的眼眸,声音很低很温柔,“追赶一些生命里基本需要,原来不可缺少,有了你即使平凡却最重要。”
他压抑的嗓音,如同他眼眸里压抑的情绪,简惜的脸刹那间红透,想要夺门而出,可是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似的,迈不动分毫,只能怔怔地看着他,仿佛被海妖的歌声吸引,沉沦……
就在这时,包厢里的音乐声截然而止,大屏幕黑掉。
“怎么回事?”丁演正在偷偷录像,被突然打断,整个脸都要黑了。
“为什么突然黑屏了?”萧君悦也是满脸不高兴,正看得起劲呢!
身形一般隐在阴影里的孟承正缓缓站起来,他一脚踢开面前的茶几,力道很大,茶几被踹开,上面的酒瓶酒杯纷纷倒下,落在地上,一片碎裂的声音,酒水流得到处都是。
“无聊!”他的神色冷峻,沉着脸丢下两个字,然后双手插进裤袋里,大步走过去拉开包厢门离开了。
一屋子人都愣在了那里,蓝家大堂兄不明所以地望着合上的木门,“刚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蓝倩看着那还在晃动的门,有些咬破的唇角渗出淡淡的血色。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玩。”简惜扯出一抹笑容,逃也似地冲了出去。
丁演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悄悄地凑到萧君墨身边,“二哥,敢情你现在是明追求暗撩骚锲而不舍越挫越勇了啊?”
萧君墨瞟了他一眼,放下话筒,径直坐到沙发上,喝了一口红酒。
蓝倩出了包厢,深呼吸口凉气,拨通了孟承正的号码。
听筒里是“嘟……嘟……”的单调声音,她索性挂了电话,咬了咬嘴唇,迈开脚朝着电梯匆匆地小跑而去。
萧君墨等人走出包厢,丁演冲着那抹离去的身影撇了撇嘴,“没见过做三还做得这么理直气壮的,这女人还要不要脸啊。”
“你这么说,可真是打脸啪啪啪了。”纪淮吐了口眼圈,斜眼瞧了萧君墨一眼,“咱们二哥现在不就是男小三?”
丁演一想,还真是。比起蓝倩,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小三。
萧君墨并未在意,笑了笑,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
纪淮还想挤兑他两句,萧君墨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眼中的笑意更甚,也没避着身边两位好友,接了电话。
纪淮和丁演恨不得把耳朵贴到他脸上去。
“这么晚还没睡?”
“哦,为什么心情不好?”萧君墨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亲子活动日?……哦,是吗。”
电梯门开了,他走进去,身后两人紧跟着也进了电梯。萧君墨望着红色的不停变换的数字,继续说,“不要担心,他应该会来的。”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静静地听了半晌,然后回应,“好,那你早点睡。”
电话一挂,身边两人刷刷地围过来。
“谁打来的电话?”
从他的只字片语判断不出来,但从他的表情和语气,可以感觉到电话那头的人一定是他比较在意的人。
排除了萧家的人和简惜之后,他们就再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人选了。
萧君墨只是笑笑,大步走出电梯,并没有回答。
雷哥靠在车身站在路边抽烟,看见萧君墨等人走过来,连忙灭了烟,拉开车门。
萧君墨上车,关闭车窗,将丁演执着的追问隔绝在外。
“萧总,回别墅还是公寓?”
“别墅。”萧君墨捏了捏鼻梁,回答。
车子在路上缓缓行驶。
萧君墨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这几天忙于工作,缺少休息,又因为喝了点酒,所以格外疲惫。
手机在包里嗡鸣了一声。
雷哥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后视镜,望见他低头看着手机,脸上满是笑意。
“你是不是喜欢简惜?”萧君墨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几个字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雷哥心里好奇,但是不敢过问。萧君墨把玩着手机,想了想,正准备回复,另一条信息又跳了出来。
“她喜欢阴天不喜欢下雨,喜欢吃鱼讨厌吃豆芽,喜欢绿色讨厌橙色,喜欢买鞋子买化妆品看港剧。”
萧君墨想象着简思远说这番话的时候那故作老成的模样,嘴角荡漾着笑。
简单回了一句,“知道了,快点睡觉。”
那边便再也没有音讯。
接下来的一周,医院的工作很清闲,而萧君墨也跟消失了似的毫无音讯,没有再找过她。简惜觉得这样高薪轻松的工作打着灯笼也难找,一时又开始犹豫是否要辞职了。
周五,下班的时候收到律师行的回复,高律师说,如果孟承正不同意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