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依依从品芳茶室出来,走到干将路,街上刮起了大风,一大片乌云从北部天边急涌过来,眼看暴雨将至,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一霎间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打得车窗啪啪直响。树枝被风吹得喀嚓喀嚓折断,不久街道两旁满地狼藉的残枝、落树叶,像是暴雨洗礼过的伤口。
司机师傅的手机不停地响,紧急踩了一脚刹车,将车停在路边,接了一个电话。原来是丈母娘打来,说家里怀孕的老婆上台阶不小心摔倒,大出血正在被送往医院。司机听了心急火燎,立刻跟司徒依依道歉,麻烦她下车换一辆,不能拉她。
司徒依依很理解他焦急的状况,就提前下了车,打开包里的折叠伞。站在雨里拦了几辆出租车,上面都有人,根本不停。最后放弃打车的念头,在雨中顶风艰难行走,折叠伞根本遮不住多少雨水,想到刚才听见的孕妇,泪水不由地流下,在雨里没有人看得见伤心人的眼泪,也没有人听得见伤心人哭泣的声音。
走到别墅的门口时,雨渐渐变小,浑身已经湿透,身体一颤打了一个喷嚏。
浩然穿着雨鞋,打着一把小伞在玩水,在路灯下,淘气的在水坑里踏来踏去,脚下水花四溅,玩的不亦乐乎。突然看见已经收起伞来的姐姐回来,头发湿漉漉,失魂落魄的样子,上前关切的问:“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司徒依依低头拧了拧衣服角上的水,说:“没有的事情”。
钟浩然小声地嘀咕:“估计离开李宅,见不到哲瀚哥哥,感觉失恋了,才这样伤心。”
司徒依依瞪了他一眼,说:“没事竟瞎想。”
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钟鹏海,见到女儿浑身湿透打喷嚏,放下手中的杂志,责备的问:“依依,你怎么淋成这样?知道下雨不打车回来,给家里打个电话,还能派人去接你。”
司徒依依心里并不高兴,淡淡地解释道:“没事的,偶尔淋一场雨能洗刷一下心情。”没想到眼前关心自己的父亲,就是曾经造成楚经年一家人悲剧的人。
钟鹏海气得放下报纸,大声说:“你这是什么道理,淋出病来还不是自己难受。”
司徒依依没再听父亲的数落,头也不回直接上楼,苏阿姨跟在后面,进去帮忙找好换洗的衣物和沐浴用品,并把浴缸放好热水。
晚上司徒依依做了一个梦,梦见李哲瀚和林雨茗在一片美丽的海滩上玩耍,碧海蓝天,椰子树、遮阳伞、躺椅、游泳圈,海水中林雨茗身穿泳衣,抨击水花和岸边的李哲瀚嬉闹,李哲瀚开始不予理会,后来也潦水反击,两人在海边追逐起来,梦里看见他们笑了,梦外自己也笑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司徒依依便感觉身子乏力,嗓子像火烧般疼痛,一摸额头发烫,知道自己是感冒了。刚想从床上爬起来,感觉昏昏沉沉,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崔护士长,先请了两天假。
楚经年在办公室闭目休息,一只手捻着手里的一串金刚菩提子念珠。曹曼姝抬脚用力踹开了虚掩的门,几步跨到办公桌前,把一张调查令和一张通缉令摔在了他的桌子前。
曹曼姝双目圆睁,怒气质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市公安局已经下令准备调查你,说公司注册资金来历不明,并怀疑你曾参与指挥过一起重大入室抢劫案件,不是我父亲压了下来,恐怕现在检察院的人就坐在了你的对面。刚才有三四辆警车去天朝KTV去抓侯晓光他们一伙人,说有人犯了杀人罪,你们最近在干什么好事?知不知道,9月份我们就快结婚了,万一让亲戚朋友知道我的未婚夫是个抢劫杀人犯,让我怎么有脸活下去?”
楚经年刚才被吓了一跳,定了定神看她一眼,语气冷淡,直言不讳的说:“和我结婚你就是为了脸面吗?如果我不给你长脸,你就不考虑结婚了。如果我以后坐牢,或者被判死刑,你是不是马上就跟我分财产。”派出所那边的线人告诉他,韩秀芬留下的视频中侯晓光打电话时,喊了“楚哥”,自己随后又出现在司徒文景家,侯晓光这些年一直在自己身边混,专案组组长张经辉第一时间将犯罪嫌疑目标锁定在了他们两个人身上。韩秀芬失踪前的几天,往自己的公司打过几次电话,警方怀疑这次韩秀芬的失踪和自己一伙人也脱不了干系。
曹曼姝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大声骂道:“你简直就是个王八蛋,不是人,这些年不是我在后面帮你到处拉拢人脉,寻找商机,靠我们曹家的势力和关系,你能有今天吗?还需要什么,以至于你背后还去做这种杀人犯法的事情?这样大的事情,竟然还丝毫不和我说,如果你真的做了杀人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你。”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跷起腿,等着他说出来。
楚经年似笑非笑,无所谓地说:“说出来,恐怕也已经晚了。既然你想听,我就告诉你。我曾经和你说过,我父母被人图财害死,图财是假,但害死是真的,我所做的一切就是因为我死去父母和弟弟。而说家里留下了几件价值连城的传家宝,后来让你找人帮我拍卖掉,换来了那笔注册公司的钱,这些传家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