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善见陈家一行都被擒住,走到陈理面前道:“陈公子,你我俱是落魄之人,当知道破财免灾的道理,你陈家雄霸一方数十载,可搜罗了不少民脂民膏,如今只不过是把吃下的东西吐出来罢了,请讲罢。”
陈理道:“你是谁?你怎知道我家底细?”方明善笑道:“我与你身世类似,只不过入了江湖一道,不及你陈大人做官舒服。你若把你家的藏宝说出,我必将绕你及家人一命。”
看看四周,全家老小一个个都眼巴巴望着自己,长叹一声:“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对众人道:“速放了我的家人,我带你们去找宝藏,地图在我身上!”
蒙面首领闻言走到陈理面前,将其上衣撕开,并未看到有声么地图,后面一蒙面武士叫道:“在他背上,在他背上!”
扭转陈理的身子面对众人,果然陈理雪白的背上刺有一幅地图。蒙面首领将其衣服穿好,对萨天剌道:“此人押在我处,大家一起去寻宝,眼见为实,找见之后你我再平分。”
萨天剌见对方无异动,点头赞同,对周茂道:“你们要他什么东西?赶紧挑了走罢,省得看本帮发财眼红。”
周茂走到陈理面前,将他拉开稍远几步,低声道:“陈公子,我等此来非是要贪图你家财宝,实在是想请你帮忙。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说完目示萨天剌等人,“他们是巨鲸帮的人,他们得了你的财宝你道他们会真的饶你性命?巨鲸帮海上的做法一向是不留活口,莫期望他们在岸上会改。我们是专与巨鲸帮为敌,可惜在海上斗他们不过,我等的船小,交战不利,所以想请公子教我们造大海船之法。听说令堂在时,鄱阳湖水师可比大海船的规模,公子你必定还有造船图样吧?”
陈理上下打量周茂,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也不信周茂真的是不为财而来。陈理道:“我的命自不怕丢,可我一家数十口老小实在不忍陪我送命。你若能将我家人全部放掉,我必成全你的想法。”
周茂大喜,听他有此说法,知道他已经开始信了几分,须赢得他全意才好。回身对萨天剌和那蒙面人道:“既然陈公子愿意带两位去他家的宝藏,不如将他的家眷放了,继续北行去高丽,反正地图在他身上,他也跑不了,两位意下如何?”
萨天剌觉得去寻宝如何带上陈理的数十口家眷?要是独自己一方在的话,早就不耐烦,杀了干净,可现在是另有两拨人马在侧,难以下手。萨天剌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愿带这些累赘?”
蒙面人开口道:“咱们要的是他的钱,他没有钱了他的命也就不值钱了!”竟同意周茂所请。
周茂对陈理又道:“两方都答应放他们一条生路,你可放心了罢。”
陈理缓缓点头,低声道:“多谢先生大恩。那造船之册确实藏有一份,只不过和那宝藏藏在一起,有劳先生跟我走一趟了。”
周茂听了觉得不出所料,随即想到,此番同去,可别被两方误会要分他们的财物才好,须要提前明言,于是又高声对两方人道:“咱们所要的东西和那宝藏放在一起,非得一同前去不可,我们拿了就走,不妨碍两位发财。”听周茂反复声明无意宝藏,蒙面人和萨天剌都略一点头。
萨天剌手一指陈理的家眷,对众人道:“放了他们,咱们走!不过那些当差的和这几个不能放。”他指的是那几个锦衣卫和葛正图几人。手下闪出一条路,家眷哭喊而去。
蒙面人道:“陈侯爷请带我们走罢,咱们可等不及啦,你家的财宝藏在地下埋藏那么久也该晒晒啦。”
陈理道:“宝藏在鄱阳湖边上,地图是洞内的路线,大家走罢。”
一行人几十骑快马奔向西方,马不停蹄,穿山渡河,数日时间便到了鄱阳湖边。
鄱阳湖乃长江南侧仅有的通江大湖之一,另一为洞庭湖。鄱阳湖湖面狭长,状如一支歪脖葫芦,壶嘴开口长江,葫芦腹垂在南方。众人乘一支大船,自湖口而入,船行半日,来到一小岛前。这小岛阻流而立,数十丈高,地势十分奇特,远望如履,周匝不过两里,三面是绝壁,其中东面一壁上书三个大字:独石山,另一面稍缓,凹入去一块,恰好可以驳船。
众人弃船登岸,来到山坳站定。陈理道:“此处原本是我一个藏兵之所,因地方太小,就做了其他用途,有十多年未开了罢。”手指一块大石道:“此石之后便是进洞口,内有机关,我背上的图就是进洞的安全路径。里面岔道太多,恐怕记不清路线。”
方明善走上前,撩开陈理的脊背,果见其背上的图案纷繁复杂,如迷宫一般。方明善不愧文武全才,随身带有一支笔,又从身上扯下一块白衫,将陈理背上的图案比葫芦画瓢给描了下来。递给陈理道:“你头前带路,不要耍什么花样,如果触发机关,第一个死的便是你。”说完从身上取出一丸药,捏开陈理的下巴,丢入他扣中。这是方明善从蓝先生那里学来的一种毒药。
描图间,巨鲸帮和蒙面人等一齐动手,想到财宝就在眼前,格外卖力,刀枪钩叉作了锄头锛锹,将那块大石给刨了出来,众人又一起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