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当她一箭射去救下虎口下的正奇时,正奇心里,怕也是这般的心情吧,因为当她已经绝望得什么也无法思索时,竟难以置信地听见那虎“嗷”地一声叫了出来。
她急忙睁眼,惊诧之余,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绝对不能怪她不分处境,因为,眼前的情景,实在……太好笑了。
一支长长的箭,犹如穿鼻环般,不偏不倚正从那灵虎的鼻子中心穿过,让方才那只威风凛凛杀人于瞬间的灵虎,瞬间变得像憨态可掬的原始人。
“嗷!嗷!”那虎怒吼着,想将那碍事的箭从鼻子上弄下来,无奈那箭恰好插在肉中间,稍微用爪子碰碰,便痛得它钻心刺骨。
而这时,第二只箭已经射来,那虎急忙一闪,闪过了这如闪电般急速的一箭,却不料,它方移动位子,却正好迎来第三支利箭,又是“嗷”地一声,那箭正中它的肩部,若不是它方才闪得远了一点,那箭怕是已中了喉咙。
从灵虎全身树起的毛来看,它一定是相当恼怒。此时它一反慵懒常态,伏在草地上将腰身弓起,眼睛则凶光四射地瞪着正从不远处过来的身影,只待对方走近,便要冲上去撕开那人的肚皮!
千予隔得最近,因此当她终于看清那驾马缓缓而来的身影时,一颗芳心竟如同置身风浪般,猛烈震荡不已……他,他终是来了么?
她从来不敢希冀他会如天神降临一般,将她救出死神的掌心,所以,即便要去寄希望于那飘渺无踪的涉,也不敢对他有半分期待。
可是……他还是来了么?
而正奇与广德口快,才认出那身影来,便禁不住欣喜地叫了出来“陛……陛下!”
一瞬间,她忽地感到这气氛变了,正奇与广德那般喜悦的表情,竟仿佛是已放下了所有的忧虑。
但是,恶兽依然在,也只是中了无关痛痒的两道箭伤罢了,而方才,光是斗一只巨虎,已耗尽正奇与广德二人的力气,何况是现下这只更加凶猛也更加狡猾的灵虎?
仅凭帝喾一个人,能行么?
她虽不愿认他,甚至有些怪他,可是……怎能忍受他受一点的伤?
于是,她挣扎着要从草地上立起,想尽一切可能来助他,尽管肩头与背部都受了重伤,她却比方才任何一次都来得拼命。
可她因此招来的一箭,却比她见过的任何一箭都要狠了了在她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时,一支冷箭毫无预兆地射来,擦着她的秀发而过,刺入了她身后的草地,入土三分!
她不敢想象,若那箭歪一点……将会有怎样的后果,此时回想方才耳机那嗖嗖的冷风,竟只觉得全身上下被人泼了盆冰水般,寒到了骨子里。
而他随着林风传来的声音,竟比她心里的冰更冷了了“别动。否则,格杀勿论。”
她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她,只是冷冷地盯着那正处于震怒中的灵虎,而方才那危险的一箭,竟像是他发现有碍事着干扰后信手射来的。
他,她这曾深爱过的人,便那般淡漠地坐在黑色骏马上,绝美如玉的面,冷得如冰,他的眸子也是冷清的,冷得如同原本那便是两颗冰珠。
这么说……他不是……来救她的么?她的性命对他来说……根本如同草芥?
心一冷,身体也冷了下来。
据说,冷天的时候,伤痛会格外刺骨难忍了了这一点,她现在体会得很清楚,很深刻……
“陛下!”此时正奇二人也在挣扎着要来帮忙,他们不敢质疑主子的实力,可是,毕竟这不是一般的虎,而是一只洞悉人心狡诈机敏的灵虎。
“别来碍事。”帝喾只是冷冷说了这四个字,修长的眉依然舒展,玉色眸子紧盯着灵虎,那清冷的目光里,渗透着让人心颤的杀气。
正奇二人不禁一愣,心中暗自担忧,可二人跟随帝喾多年,均深知他的倔脾气,他既然开口,便是宁可死也不愿外人插手。因此,二人不敢直接反驳,便先按捺住心底不安,暗中调理气息,只盼尽快恢复气力,万一帝喾不敌这巨虎,还能在危急之时出手相助。
但刚定了主意,竟又不禁同时惊呼了出来了了原来是那灵虎早已怒火攻心,一心只想将那马上一再侮辱它的人给碎尸万段,于是趁三人交谈时,迫不及待地朝帝喾冲了过来!
而接下来的一幕,才让它发现,它今日面对的,是多么可怕的对手。
事实证明,正奇二人是白操心,帝喾这主子,可不是白当的。
在灵虎扑来之时,一支利箭嗖地飞来,灵虎急忙一闪,而想起上次连发箭的教训,急忙又向旁边多了一下。
它顿时感觉到又一支利箭擦身而过,不由得又惊又喜,惊得是这第二支箭竟来得如此之快,喜的是,自己总算是找到了脱离这连环箭的的法子。
可它还来不及为自己的未卜先知得意,额上猛地传来一阵剧痛了了竟是第三支箭到,直直地刺入了它的眉心!
灵虎这才猛地意识到,对方的连环箭,可不止双箭连发这般简单,不由得懊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