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了一会,便又立起身朝他盈盈一笑,“好了,我们继续上路吧。”
正奇不禁在心里悲叹,他无法拒绝她这般温柔的模样,只希望到时帝喾见了她,不会将怒火蔓延到他身上吧。
“陛下他……不是在天机殿么?”又走了一会,千予隐隐地觉得不对劲,对这附近的地盘她还存着几分印象,这个方向,不是去天机殿的。
“天机殿?”正奇却回头望着她,面色微怔,“谁告诉公主说陛下在天机殿的?”
“这……”千予面色一窘,其实,瞬也不过说是“应该”罢了,可她当时是那般气急败坏,听到一个地点便急匆匆地朝其冲去了。
而这时,正奇却又追加了一句,“公主记性真好,竟然记得天机殿的位子么?”
千予只得苦笑,“记得一些。”了了若说她是十年前已死去的那个人,恐怕会被当成精神错乱送去医馆吧。
“我们这是去秀女宫呢。”正奇笑了笑,又将脸转回去继续带路,“陛下他现在扎在秀女堆里,一定玩得正欢吧。”了了那些新册封的美人俪女,可都是娇滴滴的极品呢。
他说得十分自然,却不知道身后的美人因为他无心的一句,瞬间让俏脸被阴云所覆盖。
“秀女?……正欢?”黑云压城城欲摧,千予暗沉的脸,完全能表现出这句诗的气势。
“对,”偏偏正奇神经迟钝,完全没听出那话里能呕死人的酸味,反而笑眯眯地仰起脸来,回忆那日册封大典上美女云集的盛况,“陛下今早心情特别好,一大早就来这秀女宫找乐子,现在肯定是在左揽一个,右抱一个……”
他想象着帝喾被美女包围的情形,却忽地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再回神时,发现方才还勉强才能跟上他脚步的千予,突然便提起裙摆冲在了他前面。
“公……公主?”正奇惊得下巴都何不拢了,急忙跟着奔去了了他怎么感觉,他点燃什么爆竹了?
殊不知,此时千予心里,正是醋浪翻滚,折腾得她不是滋味。
他不是已经有帛萃了么?他最爱的,不是他那位妻子么?现在又为何如其他帝王般行这般淫。靡之事?
而让她的心愈发憋闷的是,他如此沉迷于秀女,难不成,他给她的册封,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么?
“陛下,啊……”
亭台上,一名身着艳丽的红衣美人坐在帝喾身边,用葱指夹着一颗刚剥好的葡萄,笑意盈盈地想送入他口中。
帝喾也没有犹豫,径直一口吃下,一边观赏着湖心台上华美的歌舞,一边细细品尝着这反时节的佳果。
只是他这一口,薄薄的唇也因此触及了那红衣女子的玉指,那极具诱。惑的摩擦触感让女子不禁红了双腮,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都倚入眼前这俊朗帝王怀里,尽情享受他身体的温热。
她便是昨夜册封大典上那“幸运”的红衣女子,也因此对此沾沾自喜,却看得旁边同样新被册封的美人们妒火中烧。
“陛下,来尝尝这新鲜的梨。”“陛下,快试试臣妾特意从家里带来的百年佳酿。”“陛下……”
莺莺燕燕扬起美丽的笑容,发出让人酥到骨子里的娇啼声,各使手段,只希望帝喾能将那深邃的目光在她们身上多停留一会,而这情势,也看得那红衣美人如临大敌,只恨不得用目光刺死这群争宠的女子。
帝喾则安静地坐在那里,明明是引起这些纷争的肇事者,面上的神情却平静得跟局外人般,薄唇微抿,星眸微咪,对送上来的美食来者不拒,这般慵懒的模样,与平时冷峻无情的修罗,简直是判若两人。
锦灵立在他身侧,秀气的眉却一直紧蹙,帝喾是不喜女色的,她从来都知道,所以,今早撇下朝事来这秀女宫寻欢作乐的他,已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可眼前明明在脂粉簇拥中却明显心不在焉的他,更是让她看得云里雾里。
只是,自打那了国公主来后,他做过多少让她看不懂的事呢?不仅如孩子般与那公主怄气,在天机殿无端地暴躁动怒,莫名其妙地将那女子交给静灵寺的人,昨夜,还更是匪夷所思地册封了那公主为这宫里第一位“姬”,尽管那是瞬在从中作梗,可是,也足够让她对帝喾的让步大吃一惊了!
她忍不住望向一旁的简苛,希望聪慧的他能够给她一些暗示,却见简苛低头品着茶,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而待得他抬头,见到她正望着他,也不过是轻轻颔首,回以一笑,面上并无异色。
他是在示意她,什么都不用担心么?
锦灵攥紧了手中的手帕,想将心里的不安强行按捺下,可越是压制,那不安便愈发来得强烈,最后,她手心的香汗,竟将手帕也湿透。
这时,忽地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惊诧的喝声,“你……了姬你不能进去!”
锦灵心里一惊,低头朝帝喾望去,却发现他两泓平静的碧潭里,忽地放出异样的光……有一丝意料之中,却又带着几分惊讶,更多的,竟然是期待与……兴奋?
“去看看。”帝喾懒懒地一摆手,遣人去查看,可锦灵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