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沈骑和牟聿泽那势在必得的神情,心里已经隐隐觉得自己必然是在怎么也隐藏不下去了,索性将心一横,然后就将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她并不知道,她所说的这一切,在旁人听来,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原来,牟聿函真的是骆灵彩的孩子。当年骆灵彩含恨回到牟远国的时候,曾经跟先皇牟振岐提到过自己的孩子,不过只是提过那孩子被她遗留在了天水国,不过那孩子现在的下落,她确实不知道的。
牟振岐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偷偷地潜到天水国,从白西京的手里将当初还说一个婴儿的牟聿函给带了回来,而牟振岐身上的伤,也是在那个时候遗留下的祸害。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一点,如果这么算下来的话,牟聿函的年纪应该要比晚娘还要大上几天,可是为何从外表看起来,却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竟硬生生地少了十多岁的光阴?
而这也是牟聿函最想知道的,在他的认知里,他本来就只有二十二岁,现在突然告诉他,其实他本来的实际年龄其实已经是三十多岁了,这让他如何能接受的了?不过牟聿函怀疑这个事情是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重要年龄对不上,那么牟聿泽刚才的说法不就是不攻自破了吗?虽然牟聿函也知道这个概率是十分低的,但是此刻聊胜于无不是吗?不管如何,拼还是要拼上一下的吧?
不过牟聿函这个侥幸的心里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听得牟聿泽开口说道:“那是因为,父皇当日给还是婴儿的那个孩子,吃了一味药,可以让他保持婴儿之身十年之久,十年以后,他才开始正常生长。”说完,牟聿泽感觉到了牟聿函还想要辩驳的神色,立刻冷冷一笑,继续说道:“若是不信的话,这还是可以问问母后的吧?毕竟当初那个孩子,还是母后一手带大的呢。”
说完,牟聿泽就意味深长的看了太后一眼,他的这个举动很明显的将牟聿函的视线引到了太后的身上,只听到牟聿函问道:“母后,当真是这样吗?”
看着牟聿函眼里那忽明忽闪的暗火和涌动的悲伤的气氛,太后的心里也是一阵抽搐的疼痛,她忍不住说道:“不是那样的,函儿,你听母后说……”
太后越是解释,就越是显得她的做贼心虚,牟聿函在这样的状况下已经十分确定牟聿泽所说的并非是虚假的话,也就是那一刻,他的心从来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空虚,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个状况,只好怒斥太后道:“够了,朕不想再听了!”
这一句话说的震慑力十足,连太后都被他给威慑住了,不过牟聿函的心里却是可悲的荒凉,他做了皇帝这么多年,却一直都是在太后的监视下成长,也可以说,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太后的旨意,众人只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但是却从来都不知道他实际上是一个傀儡!
牟聿函也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这一点从他那双总是看起来很是阴郁的眼眸里就可以看的出来,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反抗,但是他道高一尺,太后就魔高一丈,不论他再怎么努力,都感觉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在乱蹦跶似的,根本就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反而这样的次数多了,太后也感受到了他的野心,反倒是对他管的更为严格了,所以他这个皇帝当的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这一次的怒吼,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仅仅代表自己表达他内心的怒火和身为皇帝的威严,但是他同时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现在得知他根本就是天水国的人,虽然也是皇帝的儿子,可是这儿子名不正言不顺,根本就是一个可悲的私生子,而与牟远国而言,他不过是母亲背叛而产下的罪孽人,不论从那一点而言,怕是都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吧……
牟聿函的所有的神情都被太后和牟聿泽一个不落地全部看在了眼里,牟聿泽一直都冷眼看着这一切,尤其是看到牟聿函在得知真相以后快要崩溃的模样,他也没有丝毫同情的神色,这些年来,他同情他们太多次了,给了他们太多次的机会了,可是却被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浪费,反而更是变本加厉,所以这一次,牟聿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心软了。
他可不会认为,这一次他放过太后和牟聿泽,他们就会真的改邪归正,他们早就已经在这个漩涡之中渐渐地迷失了自己的本质了,他们的那颗心早就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如果再一次放纵他们,这无异于就是放虎归山!
现在牟聿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才不会纵然这两个大祸害再次阻挡自己的脚步。
牟聿泽的眼睛不经意的一撇,正好撇到了在一旁站的端端正正的沈骑,他的眼神忽明忽暗的闪烁了好几下,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他的嘴巴也张了好几次,那模样,就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说不出来的感觉,实在是犹豫的紧。
此刻太后已经开始嚎啕大哭了,身体上的不适根本就没有办法跟心灵上的痛苦相提并论,她蹒跚着身子匍匐着爬到了牟聿函的身边,轻轻地抱住那个看起来就像是丢失了心和魂的人儿,心疼的说道:“函儿啊,你一定要振作啊,你万万不可就此颓废下去啊……”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