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安已有了主意,他拉住赵竹心手腕,向她道:“伸手,挡他双腿。”赵竹心心道:“我哪里挡得住。”但眼见高非的双腿攻到,情急之下,只好伸手挡在面前。
伴随着“哎呦”一声哀叫。赵竹心缓缓张开眼睛,她本以为自己的手臂一定断了,但断的不是她的手臂,而是高非的腿。
佘娇急忙奔过去,关切地问道:“老疯子你怎么样了?”
“我这双腿怕是再也走不了路了。”他叫着,又问佘娇:“你会不会因此舍我而去啊?”
问得佘娇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啐道:“这时候还问这些没用的。”
高非道:“怎么没用?对我来说,只要你在,就算没有腿又如何?”佘娇纵是泼辣,也被他这句话说得柔情顿起,口中虽还在怪他为老不尊,可眼中已是柔情万种。
艾长冷冷看他们一眼,转过来对赵竹心道:“原来是真人不露相。”
赵竹心还兀自不懂,姬尔安淡淡一笑,答道:“我们本无意伤害三位,但三位若是不依不饶,那也不能怪我们不客气。”
这时听佘娇在那边喊道:“是哪位高人在此,为何不肯现身?”她看得出,赵竹心这一击之力少说也有三十年的功力,绝不会是她本人出手,一定是有人暗中相助。
她这一问,艾长也恍然,道:“没错,这小姑娘绝不会有如此功力。”他大声道:“到底是谁?莫要鬼鬼祟祟的不肯见人。”
没有人回答。姬尔安和赵竹心的脸上已都露出了笑容,看起来不仅不害怕,而且还很有信心。
佘娇恨恨地道:“师兄,我们先扶老疯子回去治伤。今天就先便宜了这小两口。”
艾长点点头,过去跟佘娇一起扶着高非离开了。
赵竹心却被佘娇临走那句话说的面颊通红,不敢再去看姬尔安一眼。
“啊……”姬尔安捂着伤口,轻轻呻‖吟了一声。
赵竹心这才记起他受了伤,忙去扶他,“你怎么样?”
姬尔安道:“不是什么重伤,只是……我已很久没受过伤了,有些忘了受伤的滋味,并不好受啊。”
赵竹心道:“你这人也跟刚刚那‘老疯子’一样,不正经。”
姬尔安忽然发现,赵竹心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忽然变得害羞起来,而且变得温柔了。赵竹心想说“谢谢”,谢谢姬尔安又一次救了她。可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说不出口,她并不是吝啬说谢谢的人,平时讨饭的时候,一天要说几百次谢谢。
“你不用谢我。”姬尔安却先开了口。
赵竹心咬着嘴唇,半晌才道:“不必说谢,却是要向你道歉的。”她顿了顿,接道:“我原说你绝不肯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抱歉。”
姬尔安淡笑,笑得有些神秘:“也许你说得没错。”
“我……”赵竹心以为他这句话是在责怪自己,“你的伤怎么样?我先帮你止血吧。”
“哎。”姬尔安拦住她,道:“只是一点小伤,况且这里什么都没有,还是赶快进城再说吧。”
马匹早已受了惊吓,跑得无影无踪,赵竹心只好扶着姬尔安走,开始她还有些局促,便想着找话题分散注意力。
“对了,刚刚是怎么回事?高非快腿攻向我们,怎么他自己反而受了伤?”赵竹心问。
姬尔安道:“当然是你伤了他。”
“我?”
“没错。”姬尔安的表情有些痛苦,似乎是他的伤口很疼,但他还是忍住,继续道:“本来你毫无能力控制你体内的真气,可那日在黄河边,当我抱住你的时候,你极力反抗,竟然驱使你的内力发出。”听到这里,赵竹心又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听姬尔安又道:“我猜想你虽然并不能完全控制那股真气,可是在某种危急的情况下,你会不自觉的使用它。于是刚才我握住你的手腕,以自己的内力驱使你体内真气,而你在那种情况下自然释放了内力。幸好那个高非并不想杀你,否则他此刻已经死了。”
赵竹心问道:“什么意思?”
姬尔安道:“因为你不会使用内力,所以对敌的时候只是借力打力,高非本来连环脚是踢向我的,没想到你却突然站到我前面,一见是你,他便赶紧收力。只因不想对你下杀手,反倒救了他自己一命。”
赵竹心道:“你是说他们的目标不是我,所以才会对我手下留情?”
姬尔安点头。赵竹心沉吟道:“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请得动他们三个人?会不会是你说的那个人。”
姬尔安摇了摇头,叹气道:“不知道。我说的那个人不是武林中人,我也不清楚他能不能请得动他们。”他的语气中隐隐透着一种恐惧,因为他忽然发现他的对手比他想象的要可怕。
自从认识他,赵竹心这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人也会害怕。她一直觉得他身上有种不可一世的神气,好像他可以掌握大多数人的命运。她心里的那个疑问又一次浮现:“他究竟是谁?是哪位王爷或世子吗?又是什么人要杀他呢?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