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娇本是浣花剑派掌门人李胥然的第十七弟子,但因她素来叛逆,经常闯祸,李胥然时常拿她没有办法,有一次她竟不知为了什么事,要叛出师门。江湖中人一向视恩师如父母,谁也料想不到,这位佘大小姐竟敢真的公然宣称自己再不是浣花剑派之人。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的大师兄竟不顾师徒情谊,与这小师妹一起叛出师门。听说这位大师兄离开之前,向师父磕了八个响头,说道:“弟子不肖,恩师之情来世再报,今生我是要随师妹而去的。”
这位大师兄便是艾长。佘娇与他青梅竹马,这次他又为了她背叛恩师,他本以为佘娇一定会嫁给他。可谁知道,自己一直倾心的师妹,却又相交他人,竟跟一个又矮又瘦,处处都不如自己的人心意相投。但后来,佘娇也没有嫁给那个人,也就是高非。
佘娇一生未嫁,高非和艾长便一生未娶。虽然很多人不耻她反叛师门,又三心二意,但她自己却一直以这两件事为傲。
赵竹心向三人行了礼,笑道:“三位侠名岂有不知?只是我与三位前辈无冤无仇,三位前辈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高非笑道:“刚才可能还无冤无仇,现在却有了。”
赵竹心奇道:“为何?”
高非向姬尔安一指,说道:“疯丫头伤了你的小情人,你当然要怪她的。”
赵竹心脱口问姬尔安道:“你受伤了?”一句话问出,才反应过来,这么一问无疑承认姬尔安是她的“小情人”了。顿觉脸颊升温,向高非嗔道:“你胡说什么?”
“嘿嘿嘿。”高非笑道:“小姑娘还害臊。你该向疯丫头学学,她就不知道害臊,嘿嘿嘿嘿。”
佘娇喝道:“老东西胡说八道什么!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姬尔安不耐烦再听他们在这夹缠不清,说道:“在下并没有受伤,跟各位更是素不相识,还请几位行个方便,让让路。”
高非道:“路这么宽,你又何必要我们让?”
姬尔安和赵竹心都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便是不让路,有本事的话就自己走过去。赵竹心不知姬尔安是不是真的受了伤,可看他的样子倒不似受伤。心道:“就算他没受伤,也未必敌得过高、艾两个老家伙,我也甩脱不了佘娇,这该如何是好?”
她正想不出主意,姬尔安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向佘娇三人道:“如此,我们就告辞了,后会有期。”赵竹心一愣,已被他拽着走了。
忽然身后呼呼风响,一人喝道:“这就要走了吗?”艾长一拳已离姬尔安不到一尺,姬尔安并未回头,身子前倾避开这凌厉的一击,同时推开赵竹心。
赵竹心被推了一个踉跄,再看姬尔安时,他又是以一敌二,佘娇则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赵竹心忽然觉得手背有些凉意,抬起来一看,竟是血迹,她的手并未感到疼痛,血不是她的。刚刚姬尔安将她推开时,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腰部,血是那时沾到手上的,姬尔安真的受了伤。
佘娇笑道:“你现在总该相信他受了伤吧?我刚刚那一箭虽然失了准头,但毕竟射伤了他。”
“前辈到底为何要杀我们?”她知道曲长秋是绝对不会请得动佘娇三人的。
佘娇叹气道:“其实我看你这小姑娘倒是蛮招人喜欢的,可是我三人受人之托,也没办法,谁叫我们欠了人家的情。”
“人家”是谁?赵竹心还来不及思索,佘娇的袖箭又到了面前,她险些躲不过去,但幸好佘娇这一箭不欲伤她。佘娇笑道:“这是提醒你集中精力,接下来可没这么容易躲过了。”
赵竹心故是没有还手的余地,姬尔安本来就不敌高、艾两人联手,何况现在受了伤。赵竹心咬咬牙,纵身欺到姬尔安身边,也不管高、艾二人如何出招,她竟直接闯了过去。
高、艾二人见了,手上动作变缓,艾长喝道:“你不要命么?”
赵竹心道:“两个欺负一个,好不要脸。”
高非笑道:“老怪物,这小姑娘说你不要脸呢,你快去歇着吧,我一个也行。”艾长“哼”了一声,便真的停了手。
赵竹心又道:“你以大欺小也不要脸。”
高非也忽然停了手,笑问:“那你说怎样才好?”
赵竹心道:“自然是找你的徒弟来跟他打。”
“你既知道我,就一定知道我没有徒弟。”高非又在笑了,“不要脸便不要脸,我可不管那些。”说着又是一招“回风落叶”。
但就这么一耽,姬尔安已有了主意,他拉住赵竹心手腕,向她道:“伸手,挡他双腿。”赵竹心心道:“我哪里挡得住。”但眼见高非的双腿攻到,情急之下,只好伸手挡在面前。
伴随着“哎呦”一声哀叫。赵竹心缓缓张开眼睛,她本以为自己的手臂一定断了,但断的不是她的手臂,而是高非的腿。
佘娇急忙奔过去,关切地问道:“老疯子你怎么样了?”
“我这双腿怕是再也走不了路了。”他叫着,又问佘娇:“你会不会因此舍我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