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见到赵竹心那样欢喜,那样精心打扮,都会以为她是去会情郎的,庞离也隐隐这样觉得。岂知赵竹心去的地方是谁也难以料到的,只因这地方,根本不是一个乞丐该出现的地方——皇宫。
赵竹心竟一路朝皇宫而去。到了宫门口,她靠在角落,口中唤道:“侍卫大哥。”守门的侍卫听见,发现站在墙边的赵竹心,其中一个人四处看了,确定没有其他人,几步走到赵竹心面前,说道:“你来啦。”两人竟似很熟悉。
赵竹心笑道:“侍卫大哥,可否麻烦你帮我安排,在今晚。”说着将一锭银子塞在那侍卫手中。侍卫脸上现出难色。赵竹心问:“怎么?”
“最近宫里守备格外森严……你近日不要再来了。”侍卫将银子送还给赵竹心。赵竹心咬起下唇,又央道:“麻烦大哥帮帮忙,我近日要出远门,只怕一时回不来,求求你,帮我安排。”
赵竹心越是如此相求,那侍卫脸色越是难看,眉头深锁,只是拒绝。赵竹心似乎察觉到什么,问他:“是不是姐姐出了什么事?”
那侍卫摆摆手,说:“你快走吧,以后也莫再来了,我不会再帮你们安排见面了。”
赵竹心听了这话,一颗心不住下沉,仍是追问:“到底姐姐怎么了?你告诉我。”
那侍卫推了她一把,厉声道:“快走!你以为你那点银子够做什么?值得我屡次冒杀头之罪帮你们吗?”
“我不信!”赵竹心的眼眶已经开始发热,“你已帮了我们这么多年,姐姐未得势之时,你都能相助我们,怎么可能是为了我打点的那点银子?”
那侍卫怎样赶她,她就是不走,又怕被人撞见,只好叹气道:“唉!姐妹两个一样的不听劝!你先回去,今晚酉时一过,在你平日乞讨的地方,我去找你。”
赵竹心只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颗心七上八下,此事关乎她至亲之人,任是她平日智计百出,此刻也慌了手脚,只好先回去。路上她恍恍惚惚,心里只是担心姐姐出事,以致身后骑马之人呼喝之声竟未听见,逼得那人只好极力拉住缰绳,那马骤然之间居然可以停住疾驰的脚步,实是一匹良驹。
直至听见一声震耳的马嘶,赵竹心才回过头,见两匹马立在身后,其中一匹距离自己不过半尺,于是吓得脸色有些发白。惊魂未定,便听马上一人喝道:“还不快让开!”
赵竹心仰头怒视那人,不禁又是一惊,原来出声喝斥自己的竟是唐季,而另一匹马上坐着的正是姬尔安。她忙收回目光,侧身避让,只希望对方认不出她。
但姬尔安的眼光何等凌厉,笑问唐季:“你难道连赵姑娘也不认识了吗?”
唐季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刚刚看起来觉得熟悉,原来眼前这盈盈女子竟是让自己兄弟栽了个大跟头的赵竹心。于是笑道:“哦,原来是故人,好久不见,赵姑娘。”
他说话时已从坐骑上窜起,使出擒拿手法,来擒赵竹心。赵竹心认出他们后,便全神戒备,已料到他会出手,当下施展轻功,躲过唐季的一抓。唐季不知她会轻功,略有些意外。但他临敌经验丰富,顺势变招,左手自左至右斜插过来,赵竹心右足离地,只以左足足尖点地,侧过身子,便又躲过一招。唐季不愿在姬尔安面前丢脸,令其觉得自己对付这样一个小丫头也如此吃力,手上功夫更是紧了,赵竹心毕竟不会武功,终于抵不过唐季的步步紧逼,双手又一次被他反压在后。
周围的百姓见有人打架,有的赶忙避开,有的见赵竹心是个姑娘,本想帮忙,可看姬尔安和唐季的打扮和身手,知道定是自己惹不起的角色,便也都消了念头。
但青天白日的,姬尔安也不好当众为难赵竹心,使了个眼色,命唐季将赵竹心带到空巷之中,问道:“庞离在哪?”
赵竹心道:“他帮我摆脱丐帮,我帮他摆脱你,各帮一次,互不相欠,于是便分道扬镳了。”
姬尔安始终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冷笑一声:“哼,他怎么会轻易与你分开?”
赵竹心洋洋得意,反问:“难道唐家四位兄弟就想离开了?最后还不是不知我们去向。”
唐季喝道:“少废话!难不成你那个傻哥哥也跟你分道扬镳了?”
“他虽傻,但却不似你们四兄弟那么笨,他想找我就一定找得到。”赵竹心气他侮辱赵一平,嘴上怎能饶他。
唐季也不跟她多说,双手一用力,赵竹心登时吃痛,却忍痛道:“你这人这么喜欢抓着姑娘的手不放吗?”她若仍是作乞丐打扮,唐季并不会在意,可此刻与她相距甚近,她的发丝也能扫在自己的脸上,手中握着她似柔荑般的小手,被她这么一问,竟不自觉的松了手。
赵竹心抓住时机,身子一缩,绕到唐季身后,便要逃走,怎奈刚窜出几步,便再也动弹不得,随着“叮”的一声响,一颗小小的珠子滚到脚旁。
姬尔安下了马,款款走过来,从后面贴着她耳边说道:“他不喜欢抓姑娘的手,我喜欢。”说着抓起赵竹心的手,走到她身前,笑道:“赵姑娘换上这身衣服真是秀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