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莫白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一件什么蠢事,只以为齐榆是突然想起来有什么事情尚未完成,才突然出去的。
接下来的一连好几天,齐莫白都没有见着齐榆的面。就算是齐莫白再迟钝,也该意识到齐榆似乎是有些生自己的气了。齐榆虽然总是有意无意地避着齐莫白,但是每日的饭菜跟药膳却都是按时按点送过来的,这几天齐莫白身上的上已经养好了七七八八了。齐莫白干脆决定去找齐榆。
齐榆住宿的地方的一个帐篷,真正要处理事情的地方,又是在另外的一个帐篷。齐莫白一瘸一拐的往齐榆的另一个帐篷走过去,一般这个点,齐榆都是应该在里面办公的。
齐莫白走到帐篷的外面,正准备进去,便能听见里面有隐隐的争执的声音。
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大得连齐莫白站在帐篷外面都能听见:“齐公子,先前不是说好让那小崽子去那账本的吗,怎地现在又突然说不行了?这些日子好吃好喝的供着那小崽子,他要是不做点贡献,对得起我们这些挨饿的弟兄们吗?”那小崽子,说的应该就是齐莫白。
齐莫白正准备进去说自己可以去,不让哥哥为难,就听见了齐榆清越却坚决的声音:“袁杞,他的身体还没有好完全,他不适合去拿。失败了事小,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
“放屁,都是借口!齐公子,我就是一个大老粗,讲话也就是这么直,你也别见怪。我只是搞不懂为什么你要那么护着那个小崽子。当初不是说好了,他是齐家的人,齐家那边的人都是六皇子的人,倘若他失败了,我们还可以栽赃到六皇子的身上吗?怎地齐公子你现在却又反对当初你自己提出来的建议了?你们文人是不是就是这样,自己说出来的话比放屁还快?”
原来如此,难怪齐榆当初会对自己那么好,礼贤下士到那种地步。齐莫白眼睛里不自觉泛起了水雾,然后又飞快地眨掉了。就算那大汉说的是事实又怎么样,齐榆当时把他从棍棒底下救出来是实情,这些日子细心的照顾也是实情,如果齐榆希望的是这个,那么自己去做就好了。
只是心里为什么会有一些难过?可能当初他也是真心以为,齐榆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的吧?
齐莫白迈步正准备回齐榆的帐篷,却正巧被外面巡逻的将士给看到了,当即大声呵斥一声:“什么人?”然后将他双手反绞,押进了帐篷:“齐大夫,这小子适才在帐篷外面鬼鬼祟祟的偷听,可能是奸细。”
真狼狈!齐莫白闭上了眼睛,才想着不再见齐榆,默默将他希望的事情办好,没想到一转头,却又以这种方式进了帐篷。
齐榆看见齐莫白泛红的眼眶,怎么会猜不到他是听到了他们两人刚才的对话?有心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刚才所说的那也是事实。齐榆下令让人放开了齐莫白,心里却忍不住的后悔与心疼。这些日子他刻意地躲开齐莫白,不是因为一开始的那一点恼羞成怒,更多的是,他压根就舍不得让齐莫白冒着生命危险去拿什么帐本了。
齐榆伸手想要擦掉齐莫白顺着眼角淌下来的眼泪,却被齐莫白躲了过去。
齐莫白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不用了,哥、不,齐公子,我会乖乖拿账本,万一失败了也绝对不会扯到你们的头上。所以,请你不要再对我好了,行吗?不要让我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