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过来,却不是为了指责陶蓉蓉的,正相反,却是为了关心她。看过了她的状况,又察觉到她露出的微微疲惫之色后,大管事就及时地告退了。
洛成在大管事告退之后,方才去洗漱了一番,在陶蓉蓉的床边上放了一张榻,在上面睡了。陶蓉蓉一直等到他的呼吸声平缓下来之后,方才在他的呼吸声中慢慢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起来,整个人方才略微有了一点力气。她被丫鬟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梳洗了,洛成方才从外边回来,陪她一同用早饭。
虽然陶蓉蓉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只是看着洛成在边上陪着自己吃,心里面也是快慰。她喝着鸡汤熬出来的肉粥,满满喝了两碗之后,方才放下了碗。
洛成见她吃得不少,心中稍慰。东西收拾走了之后,他方才坐到她身边去,柔声道:“昨日才给你换了药,明日我再来帮你换一次。”
陶蓉蓉应声说好,抬眼看他,洛成就已经明白。他脸上浅浅地笑,握了她的手,道:“陛下过一会儿就过来了。”
“哥哥的事情……”
洛成说:“如今我却是帮不上什么忙的,毕竟对外,我是因为你而失了理智。”说着,他碰碰她的手臂,声音放柔:“若是你不醒,我也确实无心公事。”
陶蓉蓉含笑妩媚横他一眼,心中分外熨帖。“如今因为我受伤,哥哥想必已经罢朝几日了?”洛成说一声是,道:“正是做手脚的后时候。”
“开始的时候,倒是没想过会到如今的地步。”陶蓉蓉这样叹一声,就听外边丫鬟来报,说陶夫人来了。陶蓉蓉让人请了进来。
陶夫人一进门,见陶蓉蓉好好地在那里和洛成说话,心里面就是一松。坐下了之后,依旧是关切地问了问陶蓉蓉的状况如何。
等知道陶蓉蓉状况并不需要太过担心之后,陶夫人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家老爷说,国公府戒备森严,蓉蓉你受伤之事……”陶夫人停了一停,看一眼洛成,苦笑道:“莫不是国公爷有意放纵?”
洛成一愣,随后哭笑不得。只是毕竟知道陶祁的身份,心里面只是酸溜溜的,却并不曾放在心上。陶夫人见洛成没有当即暴起,心里面也大大松一口气,对着洛成说声抱歉,又扭头去看陶蓉蓉。
陶蓉蓉却笑道:“劳夫人关心了。”她看着陶夫人,决定还是稍微说一点:“此事与国公爷无关。却是我防备疏忽。只是我受了伤,皇兄只怕会有些焦躁之举。”陶夫人点头表示自己知道,略微坐一坐,就告辞离开。
洛成笑道:“陶家人倒是对你关心得很。”
“自来血脉之间,总是有点莫名的亲切。”陶蓉蓉这样说了一句,问起平平安安两人。洛成含笑说都很好,让人抱了两个人过来,陪着陶蓉蓉玩了一会儿,又抱了回去。没过太长时间,陶永安就到了。
陶永安今日穿着帝王常服,大模大样地从正门进来的。洛成去迎了过来,将人都打发了出去之后,三人在房间内方才对视了一眼,各自一笑。
陶永安对着陶蓉蓉点点头,道:“朕就先走了。”洛成给陶蓉蓉一个歉意的眼神,也跟了出去。房间内说是三人,实际上却只留了陶蓉蓉一人。除了两个熟知内情的下人,屋子里再无他人。
等人走了之后,陶蓉蓉在那里呆坐了一会儿,让屋子里留下的秋意坐了,问:“秋萍可曾抓到了?”
秋意并陶永安身边的贴身内侍两人坐在陶蓉蓉对面,听到这样的问话,她摇一摇头。陶永安身边的内侍却低声道:“陛下已经派人缀上了那边,过后殿下若是想出气,就将她交给殿下。”
陶蓉蓉听了心中却情绪复杂,想了许久,最后摇头叹道:“罢了,不过是一个背主的奴婢,又何必放在心上。”她说得轻描淡写,秋意却听得很是难过。
秋萍虽然不是与她一同到殿下身边的,却也是伺候了多年的。如今却不料,居然是他人埋下的棋子,一着不慎让这棋子伤了人。将秋萍当做姐妹的她很是受伤。如今听得陶蓉蓉这般说起秋萍,心里面不无感伤。
陶蓉蓉含笑看她一眼,问:“怎么,舍不得秋萍?”秋意连忙摇头,却又叹了一声,道:“秋萍咎由自取,只是……想到昔年一同伺候殿下的事,很是为她难过。”
陶蓉蓉顺着她的话说起昔年,秋意脸上方才渐渐有了光彩。那贴身内侍在边上听着昔年,不时也说两句陛下曾经的表现。
过了有大半个时辰,陶永安与洛成两人方才归来,两人都眼睛闪闪发亮,很是振奋的样子。陶蓉蓉见状一直提着的心却放了下去,让丫鬟们换了茶水进来,看着陶永安坐下一口喝下大半杯的茶。
洛成就着她的手喝了半盏茶就停了,握住陶蓉蓉的手,道:“蓉蓉辛苦了。”
陶蓉蓉却只是笑着摇一摇头,问:“可都处置妥当了?”
陶永安道:“已经是将命令都传到了。”停一停,他叹道:“只是想到再过几日,也不知道多少兄弟要兵戎相见,心里面就颇为难受。”陶蓉蓉劝道:“纵然是兵戎相见,也是他自己选的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