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在书房内对视,彼此都对对方产生了怨恨。卫国侯自然是恨瞿大夫人给卫国侯夫人出了馊主意,瞿大老爷也恨卫国侯管不住自己的夫人,结果如今牵连到瞿家。
这时候,两人倒是同时忘了,这件事其实是两人一同合谋的。
不欢而散之后,卫国侯自然急急地去找了人过来,准备去压着卫国侯夫人,干脆将她软禁在家里算了;瞿大老爷想着事情既然是有未果后出手,自己也就不必在多操心,还是多关注关注瞿大夫人就好。
回去的路上,瞿大老爷坐在马车里,想着若是事情真的成了,以后瞿家的盛景,不由哼起了歌,喜悦异常。
走着走着,忽地就有人拦住了他的马车,恶声恶气地让他滚下来。
瞿大老爷吓得一颤,兀自鼓着气道:“这京城要道,谁敢动手!”外面那人就大笑了起来,也不等瞿大老爷自己下来了,掀了帘子一伸手,就将他揪了下来。
瞿大老爷被拉得从马车上滚下来,灰头土脸身上生疼,多少年都不曾受过这样的苦处,顿时就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儿就落下来。
拉了他那人莽气十足,瞿大老爷看在眼中,只觉得怕是有什么强人,有心想大喊一声拉了旁人来帮忙,定睛一看,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他居然根本就不在大路上,而是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小巷子。
挣扎回头去看,马车上的马夫都已经换了一个人。他正要细看,那人已经一脚踢过来,将他踢得滚了两滚,然后一脚踩在他头上。
“老子奉命来拿犯上作乱之人,原本想着会是什么样的豪杰,结果一看,居然是这么个窝囊废。”那人在头顶上方啧啧说着,雪亮刀片在瞿大老爷面上划来划去,每每差一点就要落到他身上的感觉。
瞿大老爷吓得眼泪直流,对着那人忙不迭地叫饶,说自己从无犯上作乱之心,定然是这位英雄抓错人了。
“呸!”那人这样回了一句,也不与瞿大老爷多说话,直接提了他就走。方走了两步,又狠狠将他丢在地上,道:“你这家伙,年纪一大把,却肥如猪,重得要命。”
说罢,叫身后那赶车人赶紧过来一起抬着走。
两人一人在前,抓着瞿大老爷两只手,另一人在后,抓着瞿大老爷两只腿,竟仿佛似抬猪肉一般,将瞿大老爷抬着走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那之前被捆了丢在车辕上挂着的车夫终于挣脱了出来。见老爷被强人绑走了,他胆战心惊地回了瞿家,准备去向夫人报告一声。
等他回去了,众人才知道瞿大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房间里细软被席卷一空。下人们顿时乱了起来,不少人都随意从屋子里卷一点什么就跑,生怕瞿家是犯了什么事,最后牵连到自己身上来。
不过半天,整个宅子里就只剩一个老苍头实在是老眼昏花走不得,留在那里守着门房,将屋子里那些不曾被人卷走的大件典卖了换些吃食,日子反倒比以前逍遥些。
瞿大老爷被两人抬着走得飞快。那两人也不曾蒙了瞿大老爷的眼睛,是以他看到,这两人走的都是小巷子,七弯八拐,瞿大老爷立马就晕了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
在心中暗暗叫苦,瞿大老爷想着自己到底是得罪了那方人物,居然惹来这么一场祸事。如今他还想着至少瞿大夫人等不到自己回去就会出来找自己,到时候借了官府的力量,总是能救自己一命的。
结果等到了地头,见到布置典雅的屋子里好整以暇坐着的那人,他立刻就没有这样的心思了。
坐着的人是陶永安,身边坐了陶祁和陶子师。
见瞿大老爷过来,陶祁带了笑,对那两人道:“这般费力扛过来,只怕晚上饭都要多吃几碗。”
那扛着瞿大老爷过来的人笑眯眯地说是,对陶祁很是客气。
陶祁打发了两人过去,方才转向瞿大老爷,却不曾多说什么,只是侧转身道:“陛下。”
陶永安却只是抬手,道:“舅舅此时也不必将我当做陛下,端当做你的外甥就好。”陶祁正要说什么,陶子师在边上一咳,他顿时安静下来,坐回了座位上,只是似笑非笑看着瞿大老爷。
瞿大老爷见了陶祁,就知道事情不妙,等见到边上陶子师,就更加背后冷汗涔涔,忙不迭地陶祁道:“陶兄,你我也算是亲戚,如今这又是什么道理。”
陶祁冷笑,就听陶子师在边上说:“这话说得甚是没道理,我陶家何时与瞿家有过亲戚关系,老夫身为陶家的当家人,怎地不知道?”
瞿大老爷一听,顿时就急了,就要张嘴说什么,见得陶祁笑意冷冷,忽地惊觉。这话是当年陶家找上门来讨要说法的时候,自己赫然说过的。
当时自己想着既然已经是生米成了熟饭,连孩子都有了,如今瞿家也不怕陶家闹出来,说了什么“妾室的亲戚,怎么能算亲戚”。如今倒是报应在这句话上了。
想到这里,瞿大老爷心中越发惶惶,跪在地上对着陶子师道:“陶师,陶师,如今族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