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息地折磨着他,而他只能狠狠地骂一句活该!想到酒店清晨的那一幕,那种懊恼悔恨的感觉犹如万箭穿心的疼痛,让他难以坦然地面对任言,浓浓的愧疚感撕咬着他的心。
任言走到申启哲面前,申启哲摘掉墨镜,跟贺安打了声招呼,道句节哀。两个男人视线相撞,随即交错而过。
“谢谢申总……任言交给你了。”贺安不知怎么就说出了后面的话,不是申太太,而是任言。
申启哲俊眉微挑,沉黑的眼眸光再次扫向贺安时,已多了份震慑人心的冷峻。“我的太太,我自然会照顾好,不牢你费心了。”
贺安眸光一暗,黯然然垂下眼眸,“再见。”
“贺安,等等。”任言突然喊道,两道关切的目光同时看向她。
任言把披在肩上的男士外套递给贺安,“你的衣服,谢谢。”
贺安看着手里的外套,兀自扯了扯嘴角,指尖残存着她身上的温度点点熨烫着他冰凉的心。
申启哲垂下长密的睫毛遮掩住眼底的情绪,任言披着贺安的外套,两人肩并肩地从台阶上走下来,宛若一对亲密的情侣。这一幕看在他眼里,真是很扎眼,很不舒服。
待贺安驾车离开,申启哲从车上拿来外套,给任言披在肩上,“早晨看你忘记拿外套了,给你送过来。起风了,上车吧。”
任言低头瞥见申启哲的大手稳稳地放在她的肩头,他宽厚的胸膛在她身后,淡淡的熟悉的味道,让她猛然想起Andy。
任言微微蹙眉,朝车子紧走几步逃出申启哲的怀抱,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申启哲的手尴尬地悬在虚空中,看着任言急忙躲开的背影,心里不觉有些涩涩的。他走过去,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打开暖气。
“还冷吗?你早晨没吃东西,我陪你去吃些,你想吃什么?”申启哲问。
任言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看向他,“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申启哲嘴角微勾,笑了,“今天不去了,在家陪老婆。”
任言轻挑嘴角,睥睨地看申启哲一眼,“做贼心虚吗?”
刹那间,申启哲的笑容僵硬在英俊的脸上,眸光微眯,审视地看着任言。他曾经想过向任言坦白,可两人的关系正岌岌可危,风雨飘摇,现在告诉她这些事情,只会火上浇油。
左右权衡之后,他决定暂时不告诉任言,而且他心得不想再提起那件事,他宁愿那只是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他和任言继续好好过日子。
可此刻儿面对任言清澈如水的眼眸,黑白分明的瞳仁容不得半点污垢,他坚如磐石的心突然生出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感。
第一次,他望着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昨晚是和Andy在一起吧?!”任言终于鼓足勇气问出了这句话。曾经她以为她没有勇气问出这句话,痛苦到让她不敢去想象,可这一刻儿他问出来了,反倒轻松了。
申启哲英俊淡定的脸上第一次起了波澜,黄绿青蓝紫煞是好看。任言唇角微勾,对上他沉黑的眼眸,静静地等待答案。即使答案已然揭晓,她也要亲耳听到他说。
申启哲沉黑的眼底溢满浓浓的懊悔和心痛,长卷的睫毛微微低垂,敛去所有的情绪,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