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个流产的女人大出血,现在马上给血库打电话……”一个带着口罩帽子,穿着浅蓝色手术服的医生从任言身边几步走过,边走边交代身边的小护士去打电话。小护士转身走得太快,差点撞到任言身上。
刚才医生的话,清晰地灌进任言的耳朵里,她的心一紧,揪得生疼,脚下却仿佛生根般,挪不动半步。申启哲及时地扶住了她,放在她肩头的大手微微用力,默默地给她力量。
“你先别着急,我们找医生问下,流产的病人那么好,也不不是吴雨。”申启哲说。
刚才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已经坐电梯去了手术室,申启哲只好问门诊部的医生。医生手里滑到着鼠标,聚精会神地寻找吴雨的名字。
任言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儿,稍一用力就会蹦出来。
医生手一顿,说:“吴雨是吧,有,刚才来的,要做人流的。”
任言的心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她脑子反复闪过“大出血”几个字,第一个反应就是夺门而出,朝电梯口跑去。电梯门口站满了人,都在等电梯。
任言看了眼,脚步没停直接跑向楼梯。当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七楼时,看到手术室的门被从里面推开,医生和护士走出来。
申启哲紧随其后赶到,后面跟着刘建斌。
“医生,做人流大出血的病人是叫吴雨吗?”任言急切地问,声音都有些发抖。
医生一愣,眼镜片下的眼睛谨慎地略一迟疑,摇了摇头。
任言攥紧的心终于释然,突然又想起什么,有些不放心地问:“是不是有个叫吴雨的,她的手术还没做吧?您千万不要给她做,她现在脑子糊涂,还没想清楚,拜托。”
被任言追问的女医生,微微皱眉,问;“你是吴雨什么人?”
“我是她朋友,她刚才情绪有些激动,才会来这里地,我们会好好劝劝她的。”任言说。
刘建斌拳头握得紧紧的,脸上满是落寞懊恼,“医生,吴雨现在在哪里?我……我是孩子的爸爸,我们闹了点小矛盾,求您千万别给她人流。”
女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的,上床当成儿戏,怀孕也当成儿戏,心情不好就要流掉孩子,真是的……她刚走,都到了手术床上了,又反悔了,这里是医院,不是小情侣闹脾气撒娇的地方。”
女医生说完,板着脸昂首挺胸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俨然一副似他们为社会败类的架势。
刘建斌暗沉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刚走的话,吴雨应该还没走远,出去找找。”申启哲建议。
走出医院,任言和刘建斌分头去找。
昏暗的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很冷。
申启哲缓缓开着车子,任言趴在车窗上,紧张地搜寻着吴雨的身影。
“她也许已经回家了。”申启哲说。
任言想了想说:“吴雨不开心时,就喜欢慢走,我想医院离她家不是特别远,她或许会选择步行……”
说话间,任言看到落寞的街头有个熟悉的身影,吴雨。
“停车。”
任言推开车门,急匆匆跑下去,走近一看还真是吴雨。
吴雨的小脸冻得煞白,嘴唇都发紫了,看见任言时,眼眸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无边无际的黯然冷漠。
任言喊了声吴雨的名字,想要拉住她的手,但是吴雨避开了。看着悬在半空的手,任言的心好疼,她一直视吴雨为最好的朋友,她是真心希望她幸福,可最终她却无心伤害吴雨。
即使是无心,吴雨的心痛却是真的,她眸子里的冷漠比雨水还要冰冷。
头顶撑起一把雨伞,帮她们挡住了冰冷的雨水,任言抬眸看见申启哲站在她身旁。
“申总。”吴雨把头低了低,这个样子面对自己的领导多少会有些尴尬。
申启哲嗯了声,将一把伞递给吴雨,说:“天太冷,上车吧。”
吴雨抬头,有些犹豫,任言看得出她想拒绝,可申启哲威严的眼神,让人好像无法拒绝他的好意。
“快点,这里不能停车。”申启哲说完大步朝车子走去。
“吴雨,我们送你回家,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你现在很生气,但是别拿自己的身体发脾气。你没看到刘建彬有多紧张你,刚才在医院,我们以为你去做人流了,他都吓傻了,他想要这个孩子,千真万确。如果一个男人不在乎这个女人,他不会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
吴雨撑着雨伞的手颤了颤,看着任言,和坐在车里凝视着她们的申启哲。
“走吧,回家休息,你看你的脸色多难看。”任言拉起吴雨的手,朝车子走去。
吴雨心里知道这事儿不怪任言,她以前也怀疑过刘建斌喜欢的人是任言。可怀疑是一回事儿,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儿,尤其是怀了刘建斌的孩子后,对他的感情变得更加炙热,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怀着这个男人的孩子,他却对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