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候后,任言和申启哲爬上H市的西田山。
登上陡峭的山顶,视野瞬间开阔,柔和的月光洒下些许清辉,四周静悄悄的,隐约听见从半山腰传来的广场舞的音乐声。茂密的树林,柔软的草坪,奇形怪状的石头,阵阵夜风吹来,让人倍感凉爽,又有些冷。
“哇,这里好美……”任言站在岩石边沿上,情不自禁地大声喊道,“申启哲……申启哲……哈哈……”
申启哲笑,靠近一步,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低沉的嗓音里满是宠溺,“小心点,地很滑。”
“有你啊,我怕什么?!”任言笑得灿烂,嘴角深深地弯起,露出贝齿珍珠般细白的牙齿。
申启哲漆黑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去,“如果你真这么想,我会很开心。”
她没说话,任申启哲揽着细腰,月光温暖了他冷峻的眉目,沉亮的眸子温柔如水,她用手指轻轻划过他浓密的睫毛,俏皮地扯了扯,羡慕嫉妒恨地说:“你说你一个男的,长这么漂亮的睫毛真是浪费了。”
“不浪费,以后可以遗传给我们的女儿。”
女儿?!
任言的心倏地颤了一下,怔怔地望着他漆黑的双眸,岔开话题,扯了扯嘴角,说:“我饿了,看你的百宝箱里装了什么好吃的?”
任言拿下他扣在她腰间的大手,拎起地上的保温盒,扭开盖子,淡淡的荷叶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好诱人的味道,里面是什么?”
申启哲抿嘴,笑而不答,“自己看。”
任言好奇地一层一层又一层地揭开荷叶,里面是嫩香扑鼻的荷叶蒸鸡。
他去那么久原来为买这个给她吃?!
两人席地而坐,吃着清香扑鼻的荷叶烧鸡,再加上烧酒一壶,真得有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觉。
任言一杯烧酒下肚,感觉浑身暖和了很多,申启哲又给她倒了一杯。
任言看着杯中的烧酒,皱了皱眉头,“我怕喝醉了。”
“喝醉怕什么,有我呢,我背你回去。”
“这么高的山,我很重的……”
任言话没说完,身子已经被申启哲捞进了怀里,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问:“脸到底怎么回事?我要听实话。”
“……今天倒霉死了,遇到一个疯婆子,她打碎了公司的产品,还一再口出恶言,我被她……打了一巴掌。”任言声音低低的,真是丢脸。
申启哲沉亮的眸子亮了亮,问:“然后呢?”
“然后……我说了,你会骂我的,我影响了公司的形象。”
申启哲凛冽的声音响在任言头顶,“打回来了吗?如果没有,我会骂你!”
噗……
任言惊讶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申启哲,肯定地点点头,说:“我狠狠地回了她一巴掌……目测她的脸比我的肿得更厉害。”
申启哲弯了弯嘴角,“好样的!”
任言无语了,又好笑又感动,“我在新天地购物跟顾客打架,你还夸我?!你这老板太护犊子了吧?!”
“我只护你,任何时候不许让自己受委屈。”申启哲捏住怀中女人的小巧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说到了她的心窝里,一点点的感动和甜蜜萦绕在心头,抬手勾住他的脖颈。身体里的酒精燃烧地更加热烈,她抬眸看向他,四目交缠,她在他眼睛里读到了危险的信号。
任言的脸颊腾地红了,她缓缓松开手。申启哲勾了勾嘴角,皎洁的月光下,那抹笑意竟是邪魅勾人的。他得到了许可,任言抬手轻轻拭去他额头的汗珠,柔声说:“启哲……我爱你。”
他沉重的呼哧呼哧地响在她耳畔,他有力的手臂紧紧地箍住了她,“永远不要离开我。”
永远?!这两个字好沉重,谁能承诺永远呢?
“启哲,阿姨真得很了不起,她为了爱情可以抛弃一切,甘愿做你父亲见不得光的女人,忍受着寂寞和白眼,背井离乡,在美国独自将你抚养长大,我很佩服,但却做不到。”
申启哲一怔,有些惊讶地看向任言,看来那晚他离开之后,母亲和任言聊了很多。
“我不会让你做见不得光的女人,将来你和我们的孩子会与我并肩走在阳光下。”申启哲坚定地握紧她的手。
“那Andy呢?你父亲心目中的儿媳妇是她,不是我!”任言别过脸去,声音里有一丝哽咽,“Andy给你的,我给不了,我帮不了你。启哲,我不想攀附豪门,我宁愿你什么都没有,像我一样穷,那样的话,至少我们是站在一个平台上的。我们可以为了将来的小家一起奋斗,可现在,我总感觉下一秒就会……失去你。”
申启哲看着怀中倔强的女人,不禁皱眉,“现在我们也可以一起奋斗,任言,你带给的幸福,是任何人都给不了的。”
“真的吗?”
“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