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亮,任言抬手遮住眼睛,身体本能地向后倚靠。穿着短裤的长腿轻抬,在狭窄的车内越发显得修长。
申启哲轻柔地握住她的脚裸,脱掉她的高跟鞋,小巧白皙的脚裸.露出现在他眼前。他的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柔地揉了揉她的脚趾,然后握住脚踝顺时针,逆时针来回转动了两圈,痛得任言紧紧地咬住下唇,嘴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丝丝的声音。
“没有皮外伤,大概是扭到了,送你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申启哲抬眸看向她,手里依然握着她的脚没放。
“不用去医院,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或者买贴膏药贴贴。”
“你学过医学,知道用什么膏药?”
“……不知道,差不多吧。”任言觉得胸口好闷,酒精在她身体里窜来窜去,到处点火,胃里烧灼的难受,她只想快点回家。
申启哲的眸光暗了几度,讥嘲地说:“我是怕你残废了,以后连累我。”
“……”任言一头黑线,眼前的车门碰地关上了。
申启哲绕到驾驶座的位置,拉开车门上车,车子下一秒便飞驰在夜晚霓虹闪烁的街道上,往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任言闷闷地斜靠在后座上,脚抬在座椅上,眼睛不时地瞥向驾驶座上的男人,心里懊恼这一晚上什么事呀,脚肿得跟馒头似的。
大约10分钟后,车子停在市医院。
急诊室里,戴着眼镜的男医生仔细检查任言的脚裸,握在手里左右转动几圈,任言痛得咬紧牙关,嘴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丝丝的声音。
“喂,你会不会给病人看病?你没看到她很痛吗?”申启哲俊脸笼着寒冰,突然厉声质问。
任言和医生均是一愣,或许申启哲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么生硬冰冷。
申启哲看任言直愣愣地看向他,眼神躲闪了下,凉薄地问:“她的脚到底有没有伤到筋骨,麻烦你开单子,透视加CT。”
医生的瞳孔再次放大,这,这,这不是外行指导内行吗?
“这位小姐的脚只是扭伤了肌肉,估计没有伤到筋骨,拿几贴药膏回去敷一敷应该没有大碍了……”
医生的话被申启哲生生打断,他淡淡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质疑,“估计?大概?你这是对自己的诊断没有信心吗?如果是这样,她万一留下后遗症,或者残废了,你敢负责?”
任言嘴巴微张,这是她扭脚以来,她第二次听到申启哲说“残废”这两个字,就那么怕她赖上他吗?还他妈地一而再地诅咒她残废,气死老娘!
“我不用任何人负责,我自己的脚,我心里有数,用不着别人瞎紧张。”任言瞪向申启哲。
申启哲冷哼一声,食指敲了敲桌子,冷冷地命令,“开单子!”
“不许开!”
医生翻白眼,这深更半夜的,哪跑来的如此狂躁的专家呀,一个个都想指导他。医生长长地叹了口气,刚要开口说话,被申启哲冰冷的凝视逼退了积攒的勇气。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拍个片子更让人放心嘛。”医生打圆场,人家不差钱,咱也没必要帮忙省钱了,反正病号拍个片子,他有提成。
任言看医生的握着碳素笔的手,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正常人不认识的大字,交给了申启哲。
申启哲接过来单子,推着任言朝CT室走去。拍完片子,拿给医生看后,确定没有伤到筋骨,他才松了口气。
任言脑袋靠在车窗上,眼前窗外的灯光连成一片,脑袋好沉,胸口好闷,刚才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熏得她想吐。
申启哲手握方向盘,侧首看见任言眉头微皱,问:“你没事吧?刚才在医院不是很厉害吗?看来你喝醉酒后不仅擅长告白还擅长吵架。”
对于申启哲的讥讽,任言决心无言抵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