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住哪儿啊?”
何方手动了一下,握着筷子,低头一言不发,“我一个男人,哪儿不能住啊,又没人来强 奸我。”
他说着话还笑了一下,但是那比哭都难看的笑却差点戳中了武含春的泪点,他不是纨绔子弟,所以他落魄了让人只想哭而无法幸灾乐祸,武含春太脆弱了,也太容易心软,不要说何方给她留下的好感很多,她也有点喜欢他,就是不喜欢,没好感,最起码他是个挺好的男人,没有那些纨绔子弟的兴风作浪横行霸道,他落魄了,武含春实在不能束手旁观。
但是她必须换个方式来插手去帮他,因为何方骨子傲得要命,就冲他宁可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睡了一晚上都不肯给武含春打电话求她帮忙,武含春就知道,自己要是直接说帮他,他肯定不答应,人落魄了,但是那点从小到大都存在的高傲和骨气,总是难以抹杀。
“那,咱俩还真是有缘了。”
武含春装模做样的叹了口气,何方愣了一下,把筷子放在桌子上,叠着胳膊看她,“什么意思?”
“还不是我嫁不出去嘛,在我妈心里,我都十恶不赦了,我不想相亲去,她非得给我安排,还有,我不是没工作了么,但是我昨天又回到公司上班了,我妈不知道,我也米来得及跟她说,她嫌我没用,天天我回家都跟闹,我烦死了,我也打算搬出来住,但是我好歹是个女人,哪怕这方面特征再不明显,我也是女人吧,我进女厕所好嘛,我自己哪敢住,想找个室友陪我一起,最好是个男的,可是我不信任别人,毕竟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而且这需要极大信任的,我还琢磨着……”
武含春真心崩溃了,为了帮何方,她连脸皮都不要了,说得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咱俩毕竟也那什么了,我看得出来,你对我没兴趣,我对你也没有啊,咱俩凑合一下,互相帮助还是不错的,你虽然小白脸,看着弱不禁风,可是你毕竟是个男人,有你在,一般的豺狼虎豹都要掂量一下,是吧?”
何方若有所思的看着桌子,抿着嘴唇没说话,武含春闭了一下眼睛,在心里不住的告诫自己:武含春啊武含春,你可老大不小了,你是在做善事,你可不是为了日后滚床单而开拓先机啊,你要是胡思乱想别有用心你对得起你的嘴你可对不起你这张脸了啊!
“可是……”何方终于开口了,还是一贯的那么矫情。
“咱俩住,就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咱们俩心地坦荡,你看不上我我也不乐意你,何况我比你大,我就是你姐姐啊,咱俩不是少男少女,住在一起不会出事,而且咱们就是室友,我有我的生活,你有你的圈子,最好互不干扰,也就是一起住一起吃而已,你不愿意一起吃,你也可以自己吃,我白天上班,我都不可能在家里,你想干什么完全不用顾虑我,只要别放火。”
何方又深深的喘了口气,就好像在下定决心似的,武含春都觉得自己实在贱的没法说了,简直惊天动地,明明当好人,弄得跟要非礼似的,看来大龄剩女就是容易让人误会,尤其对方还是个恃才傲物的小白脸子。
“那……你找到房子了么?”
武含春的大舅,就是她妈妈的哥哥,在三年前因为心肌梗塞死的,唯一的孩子跟着母亲走了,好像去了国外定居,这么多年他自己一直单身,离异之后也没再娶,而武含春一家子,都特别照顾这个单身亲戚,可以说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不管是出于和武含春妈妈的兄妹情深,还是出于报恩的情怀,总之,这套房子就给了武含春他们家了,一个独单,五十平米,大概市值在一百二十来万,毕竟北京房价,很是离谱。
武含春想到这儿胸有成竹的拍了一下胸脯,“绝对没问题,我不光找到了,而且还不花钱。”
何方眨了眨眼,显然,他现在的确山穷水尽了,对于不花钱的东西,格外有兴趣。
“为什么?你前男友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武含春翻了个白眼,“我要是能找到这么有钱大方的前男友,分手了还留套房子给我,我能落魄到跟你在马路旁边吃六块钱一碗的米线么?”
何方点头,若有所思,“那倒是。”
武含春站起来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你先去马路对面的网吧呆几个小时,我晚饭前就把钥匙拿来,里面东西现成的,是我大舅的房子,他死了,你今天夜里肯定有地儿住了。”
“你说……我今天夜里肯定有地儿住了?你是……”
何方清秀的眼睛眯着细长,脸上有很狐疑的表情,武含春跟烫着舌头了似的,说错话了,自己带个吃白饭的一起住,有什么好兴奋的,怎么大脑还断片了呢。
“我说,几天夜里你不用陪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流浪了,我是替我高兴,也替你替我高兴。”
何方抿着嘴唇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一下,“小春儿,谢谢你。”
何方谢谢她,武含春觉得心塞,她倒是宁愿他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总好过这样落魄凄惨。
但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