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侯远靳大步走了进来,浓眉一挑,冷峻的目光立刻攫住一个纤细的身影。
他得知消息后,立刻派人围追堵截那伙劫匪,自己也匆匆赶来。他很焦急,担心阮明镜受到什么伤害,冷眸一扫,刚好看到带着手铐的阮明镜垂着头,面前站着一个戴着大盖帽的警茶,不知说了什么,她泪眼朦胧,委屈的小模样心疼死人。
除了训斥的小警茶,其他警茶都饶有兴致地坐在一旁,看好戏。
侯远靳走近了才听到小警茶的训斥。
“超车九次、超速、闯红灯十三次、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蓄意扰乱交通秩序,威胁他们生命安全,你这样不懂事的女司机完全可以被判刑!还有……你哭什么,就算是为了救人,你也不该这样拿生命开玩笑!”
“不、不是,我没有、没有哭……呜呜呜,我只是、被风吹迷了眼……”阮明镜抽抽噎噎的。
年轻的小警察一拍桌子:“胡说,这是空调房,哪来的沙子和风!”
“我想我爸爸了……呜呜呜……”阮明镜忍不住又掉眼泪了。
她战战兢兢,也不敢擦泪,因为手腕上带着冰凉的手铐,她才不要露出来!
想到这里,她更加羞愧了。好丢人,她带着手铐进了警察局,以后拿什么颜面去见爸爸!
呜呜呜……
侯远靳看到她身上没有什么伤口,心立刻如千钧之石落在地上,沉重的感觉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庆幸与轻松。
不过,那个训斥阮明镜的小警茶,却让他很不舒服!
阮明镜只觉得有只手横空伸出,拉住她的胳膊,继而有个高大的身影绕到她身前,猛地挡住小警茶的口水与训斥,声音低沉:“律师很快就到,从现在开始,她有权拒绝回答你的一切问题!”
小警茶只觉得一个高大的身影欺压着矮小的他,那冷峻漠然的气息如寒气一般席卷过来,小警茶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那个男人气势太强烈了,他根本招架不住,更何况男人身后还跟着两三个威武冷酷的保镖,看起来都不好惹。
小警茶只是一个实习生,立刻向周围人求助,刚才还聚成一团看热闹的警茶们全都作鸟兽散,小警茶求助无门,喉咙动了动,勉强保持镇定道:“你你你是谁?”
侯远靳眸色暗沉:“我是她家属。”
短短五个字,传到阮明镜耳朵里,好像开水浇在了糖上,暖暖的,甜甜的。
家属……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大众面前承认他们的关系……
亲密的、不可分割的关系。
这种亲人、情人、爱人融杂在一起的关系,好像拧巴的鲛丝糖,很难分开,粘稠而又顽固,可却很甜,很美味。简单的两个字,丢入沉寂的心潮中,卷起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的海浪,浪头一个接一个,海天一线,荣辱与共。
阮明镜感觉浑身骨头都酥了,立刻鼓着腮眨巴着星星眼,好想抱他,可是手上戴着手铐,她只能紧紧从背后抓住他的衣服:“远靳……”
侯远靳说出“家属”两个字后,心跳同时停顿了一下,几乎在同时感受到了和阮明镜相同的感觉。
他有些别扭,冷着脸,故作冷静地将她抓在自己衣服上的爪子打开,掸了掸衣服。
看热闹的老警茶三步并两步走了过来,眼中掩饰不住笑意,还一本正经道:“侯少,您来啦。刚才那个说话是新来的实习生,没经验,收到命令就去录口供,不认识阮小姐,如果多有得罪,您可千万要海涵……”
侯远靳面向他,淡淡道:“海涵?你们用实习生的借口来开我的玩笑,胆大妄为,A局的管理看来有些松懈了……”
老警察终于有了点危机意识:“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些都是年轻警茶胡闹,跟A局没有半分关系,侯少就别惊动他老人家了。我这就把阮小姐的手铐打开!”
他急急忙忙拿出手铐钥匙,亮晶晶的一个,刚要给阮明镜打开手铐,侯远靳道:“慢着!”
老警察问:“侯少,怎么了,哪里不满意?”
“让他开。”说着,长指一指,正好是方才训斥阮明镜的小警茶。
“哼,我不会放走任何一个扰乱交通秩序的人……”小警茶一根筋,倔头倔脑地拒绝。
侯远靳唇边一抹冷笑:“她车龄二十,车技达到国家二级赛车手级别,所谓扰乱交通秩序也只是摄像上的显示,而你们根本没看到她在救人的紧急情况下还保持着良好的行车意识,开了紧急闪光灯,并且没有对人和车造成伤害,还救了人堵住了劫匪……要我给A局打电话,看看你们的所作所为吗?”
小警茶刚要梗着脖子说是,脖子突然一紧,原来是方才说话的老警茶勒住了他的脖子,气呼呼拖走:“菜鸟闭嘴!”小警茶被勒的上气不接下气,老警茶将他一脚踹入办公室,锁了门,然后又颠颠跑过来,一脸殷勤的笑容:“侯少,刚才那个实习生不懂事,我一会儿教育他!这副手铐钥匙您就带走吧,A局那里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