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总是笑说:“看以后谁家男孩子能给我们家崽崽留着蛋黄,我才肯放心将女儿嫁出去。”就算是现在,夏暖兮已经懂事不肯再让母亲单独吃无滋无味的蛋白,母亲还是会悄悄地将鸡蛋剥得只剩蛋黄留给她。
这样深厚的情感,不管是母亲还是他,都不能不让夏暖兮心头升起丝丝涟漪。
吃完晚饭,王柏臣收拾碗筷去洗,夏暖兮在旁边帮忙,他根本没有舍得让她帮,只是将洗干净的碗递给她,让她帮忙放进橱柜里。夏暖兮这段时间的一切情绪,在他的表现面前,似乎都像是个梦境,更像是一场错觉。
烧了开水,给夏暖兮灌了个热水袋,她抱着热水袋,他抱着她,将空调温度调到适宜的地方,才定好,一起窝到床上。两人都没有看电视剧的习惯,反倒都是比较习惯于在睡前看会儿书,夏暖兮小腹有点疼,看了一会儿就懒懒地不想动了,却也还不是十分想睡。
王柏臣揽着她的肩头靠向自己,说:“我给阿哲打个电话。”
在电话里说了一点工作方面的事情,夏暖兮知道,王柏臣名义上说不管秦昊哲公司里的事情,其实很多时候秦昊哲遇到事情还是会寻求王柏臣拿主意。毕竟不仅是合伙人,也是最好的朋友,王柏臣也许没有秦昊哲有生意头脑,也没有具体管理事务,但是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也许可以提出更有建设性的意见。
不过夏暖兮也没有认真细听他们在说什么,慵慵懒懒的窝在他身边,就是想要的这份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不用多想的安心和踏实。王柏臣这个电话说得不长,就几分钟时间,说完偏头亲了亲夏暖兮的头发,“暖兮,还要看书吗?”
“想看。”夏暖兮说着,却不小心打了个呵欠。
王柏臣好笑地看着她挺直的鼻梁上的厚重眼镜,伸手帮她取了下来,“想听我读还是自己看?”
“都想。”她抓着他的衣襟,往被窝里钻了钻。
王柏臣干脆连被子带她一起裹住,轻轻拍起来,夏暖兮本来就懒懒的,被他一拍,就拍出了困意来,轻轻合上了眼眸,不一会儿,就发出了极轻的但是均匀的呼吸声。王柏臣拍得她睡着了,才停手,伸手摸了摸她的热水袋,已经被弄到大腿处了,伸手去拿,摸到她腿上光洁细嫩的肌肤,如婴儿一般的细嫩光滑,好一阵子的心猿意马,勉强定了定心神,将热水袋找到,贴合到她的小腹上。自己也不再看书了,抱着她软软的身躯,心满意足地也入睡了。
早上很早的时候就听到王柏臣起身了,然后有轻声说话的声音和开关门的声音。夏暖兮睡得迷迷糊糊地叫他的名字,“阿臣?”
“还很早,再睡会儿。小六给我送了公务加急件过来,我起来处理一下。”王柏臣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夏暖兮脸红红的窝在被窝里,“要我帮忙吗?”
“不用。这会儿早得很,你好好睡觉。”王柏臣将她的被角整理好,进入了书房。
夏暖兮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看了看闹钟,比自己定的闹钟却早醒来了半个小时,夏暖兮起身收拾穿好衣服,见书房里还亮着灯,知道王柏臣忙了有一阵子了,洗漱完,想着去厨房里弄点什么吃的给他。刚刚打开厨房门,书房的门也打开了,王柏臣走出来,笑望着她,她正皱着眉头在冰箱里翻找,却没有找到一样可以操作的食物。
早就知道她不怎么会做饭了,王柏臣看着她憨态可掬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来,“这么早就起来了?”
“嗯。我有点饿了,想弄点吃的。”再怎样,也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专门想给他弄吃的。看着他带笑的眼眸,“你去忙工作吧,我可以的。”
心想大不了下楼去买点面包和鸡蛋,自己可以热牛奶给他,这样也不失为简单营养的一顿早餐。
“我忙完了。”王柏臣走过来,一手自然地搂着她的腰,一手将她手中的凉的牛奶接过来放回去,淡淡地说,“别碰这么多凉的东西,我来。”
找了两颗鸡蛋出来,又去橱柜里找到些面粉,很快将鸡蛋、面粉、水和葱花调和得均匀了,将平底锅拿出来,烧热加油,用勺子手法娴熟地将调好的面粉旋转淋在平底锅上,香味扑鼻而来,他笑说:“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也会常常自己弄吃的,后来便没有时间,也没什么机会了。”
夏暖兮抿唇笑,想着在部队里的所见所闻,新兵那是什么都做,不仅自己做,还会帮别的战友和首长做,学的东西也多。大约随着级别升高,就不会有机会做这些了。就算想做,也还得顾及身份呢。
等到煎得一面焦黄的时候,他翻转了过来,将另一面也烤得焦黄,一个色泽金黄,香味扑鼻的鸡蛋葱花烙饼就成功了。他接着做第二个,夏暖兮吸了吸鼻尖,一脸的馋样子,他伸手将做好的那个,掰开了一角,送到夏暖兮口边。
夏暖兮的馋样被他看到,有些不好意思,正张嘴要吃,却见他很快收回了手,将蛋饼收回到自己口边,细心地吹了吹,将热气吹散,才又重新递给夏暖兮,笑说:“差点烫到你。”
夏暖兮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