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高脚杯被她碰的掉了下去,里面残余红色的液体染红了白色的地毯,像鲜血一般触目惊心。
杯子破碎,透明纯净的玻璃碎片片片坠落,就像她的心一般,碎成了几瓣,她轻轻把一片放在了手心中,她感到了自己的可悲。
女人,就是被交易的东西么?没有尊严,只有乞求么?
她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笑这肮脏的现实,笑这她二叔对她的无情,碎片搭在了自己的手腕处,抬头看着天空,久久不语。
叮叮咚咚!她的手机响了,木然接起了电话。
“萱萱,工作还顺利吗?”妈妈的声音很亲切。
“还可以。”她抹去了眼泪,装作轻松的说道。
“嗯,那就好,你爸爸正筹集资金,你不要太担心。”
“是吗?嗯,我知道了。”她的声音稍微有点沙哑。
“萱萱,你的声音不对劲,是不是……哭过?”妈妈担心的问道。
“有点感冒,妈妈,不要担心。”她掩饰着自己的异常。
“如果身体不舒服,就休息几天,不要太累。”
“嗯。”
“你爸爸有话对你说。”
电话里传来爸爸具有磁性的声音:“萱萱,爸爸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说一句,心底的一丝软弱,都会成为悲剧的开始。”
“谢谢爸爸。”她点了点头,心中思绪繁杂,后面他们说了什么,她都不知道。
洁白的蓬头喷洒出温暖的水,冲洗着她白皙的皮肤,她蜷缩着身体在下面蹲着,长长的头发被水沾湿,一缕缕的粘在她的脸上,在地板上散开,像一团团线,纠结在一起,缠绕在心上。
心中的一点点软弱,都会是悲剧的开始。
爸爸是不是知道什么。
一瞬间,她的心很冷。
水温偏高,她的皮肤都开始变得通红,但是她还是瑟瑟发抖。
一个小时后,她推开了房间的门,二叔早已在外面等候。
“萱萱,起来啦?”
她没有回答,绕开了他,身体的不适让她的步伐有点奇怪,她努力的让自己走的正常一点。
“萱萱。”二叔的声音慢慢的远去,的士开启,留下了淡淡的尾气,绝尘而去。
叮咚。
她从沉睡中醒过来,一场噩梦就此终结,天色已经黑了,乌云遮蔽了月亮,清冷的夜风通过窗户吹了进来。
“萱萱,我是二叔。”门口站着的二叔,脸色尴尬。
“进来吧。”她的睡衣微微倾斜,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慵懒,给人一种错觉,就是她似乎已经从困境中走出来。
“萱萱,别怪二叔,二叔知道你爸爸的公司刚刚倒闭,要想东山再起,要有一定的资金,这次谈判客户很满意,合同也签了,二叔的公司赚了很多钱,二叔会帮助你爸爸的。”
她抬头看着她二叔微微发福的脸,眼神很冷。
二叔低下头来,不敢正对她的眼睛。
“我,想要回我的那一份。”
“诶,诶。”二叔连忙掏出一张支票,写下了一串数字,交给了她。
她看着支票上的数字,露出了一丝冷笑。
这就是自己的价格,或许很高昂,这个价格,估计会有很多女人都会满意。
“萱萱,如果嫌少,二叔再给你。”他拿出了支票本,准备在上面再写一串数字。
“不,二叔,很多了。”她把支票放在了桌上,摇了摇头。
“萱萱,你是我的侄女,二叔不会亏待你的,只是这次情况特殊,对方的价码很高,利润很大……”
“不要说那个了。”她突然感到对面的二叔很是陌生。
或许,这个世界中,谁都不会了解谁,当摘掉面具,一切都会变。
“二叔,和我喝一杯吧。”她说道。
“好。”他点了点头。
夜风很凉,从阳台上俯视,下面灯红酒绿,人似乎不知疲惫一般,川流不息。
黑夜,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罪恶……
“萱萱,作为女人,要想成功必须付出代价,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懂得。”
“是啊,一个女人,只能是牺牲品,当做礼物送来送去,这是命运。”她芊芊手指间夹着高脚杯,漫不经心的摇晃,血红的液体泛起了点点气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萱萱,不要想不开,以后就会习惯了。”
以后么?她浅浅的尝了一口杯中高昂的红酒,他,依旧是把她当做了交易的工具。
“萱萱……”
“我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又能怎么样呢?”她的嘴唇被红酒染红。
“这就好,这就好……”
“二叔,我美么?”她的头发随着夜风飘舞,睡衣被吹的落在了肩下。
“美。”二叔的气息微微急促,低下了头,不敢看她一眼。
“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