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当初,当李思思要离开这个家的时候,乐正宇说什么也不答应,他甚至想出各种办法来阻止她,可她还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无情地离开了他。
回头看看她曾经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家,李思思的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可最后她还是狠下心来走了。
她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走的。她不得不这么做。她要为自己的心灵找到一个宁静的港湾,也要为自己的心找到一个可以安心停靠的码头。人活一世,她要把自己活得干干净净,她不想自己将来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带着任何的一点污秽。
其实,即使乐舞雪不说,李思思在先前也听说了一点有关于她们父女之间的事情。今天,从她们的脸上,她终于认证了她们的说法。
李思思把手里拿着的营养礼品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径直来到了乐正宇的身旁。
“乐正宇!不是我要说你,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又何必要和小辈们一般见识呢?有这必要吗?孩子总归是孩子……都这么些年了,你那一身的臭脾气还是一点也没改。”在乐正宇的面前直呼其名,这在李思思还是头一次,她实在不想因为一些生活琐事而影响了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
可问题是,乐正宇一点也不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自李思思无情地离开他的那天晚上开始,乐正宇的心里对她充满的只有无尽的恨意,只是一直以来,他无法把自己心里隐藏的恨意对任何人发泄出来。他躲想问她一个缘由,这样也好给他不平的心灵一个交代,可不知为什么,当李思思就站在他的面前时,他却猥琐了,甚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还是原来的我,难道不是吗?”好久,乐正宇的嘴里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再说了,你已经离开我们的这个家了,我再改掉它们,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思思觉得自己很冤,甚至比窦娥还冤,可这样的人生道路是她自己选择的,那么她就应该理直气壮地走下去。——这是她做人一贯的风格。
见李思思的脸上在无形中出现了几丝阴云,乐舞雪连忙给她端来了一杯热茶,然后恭敬地放在了她的的手上。
“阿姨!其实您不必在意我父亲所说的那些话,他也是因为我,一时在气头上,所以……”一直以来,乐舞雪都是这么叫李思思的,尽管她把她养大,可她还是叫不出口。在乐舞雪看来,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妈妈,那就是她已经过世很久的亲身母亲。母亲在世的时候,她虽然小,也不懂事,但她的音容笑貌却如磐石一样,时刻铭记在乐舞雪的脑海里。
而对于父亲和李思思离婚的事,乐舞雪在英国念书的时候也略知一二,她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问:就他们这样一对患难与共的夫妻,为什么要走到分道扬镳的呢?这简直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可今天,乐舞雪实在不想提及那些令人伤心的往事。再说了,她也没那心情。此刻的她除了曾健。任何人任何事对她都没有兴趣。
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唯一能够帮助她的人就只有李思思一个人了。
这样想着,乐舞雪不禁走过来紧紧地握住了李思思的手。
自出国以来,她都好久没握这双手了。尽管这双手在岁月的蹉跎中也显得有几分枯燥了,但乐舞雪还是感觉到好温馨,在那一瞬间,就仿佛有一股暖流在流过自己的心房似的,那舒畅劲简直用语言无法形容。李思思不是乐舞雪的亲身母亲,可在乐舞雪的记忆里,是她从小把她拉扯成人,也是她从小教她如何待人接物,教她做人的道理,在有些方面,她甚至比她的亲身母亲还能做到无微不至。
“阿姨!我也认为您应该好好地劝劝我爸爸。我总觉得他这个人这几年就好像提前进入了老年时代似的,做任何事情都是疑神疑鬼,做任何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哪一天被别人给吃了似的。”乐舞雪说,“可他总不能一直这样吧!他……他甚至把他心里的所有苦闷都强加在我的身上!您说,这对我公平吗?我都已经长大了,也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子了,我也应该有属于我自己的生活,您说是吗?三年前……就在三年前,您是知道的,在那天晚上,他竟然不顾我的一再反对,硬是把我迷昏送到了国外……这些年来,我一个人在国外是怎么度过来的……那些痛苦的生活,又有谁人能知,谁人能晓呢?”话说到这里,乐舞雪显得有些哽咽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来,“好,如今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就不想和他太纠结了,可今天……可今天他总不能再旧戏重演吧?”想起过去那些令人痛苦的琐事,两颗泪珠子不禁从乐舞雪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小雪!这天底下有你这么说爸爸的吗?”乐舞雪的话刚一说完,乐正宇便忍不住反问了一句。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乐正宇的心里最明白,自她妈妈去世之后,她从小就被他娇生惯养习惯了。
但不管怎样,作为父亲,乐正宇还是希望女儿能理解他对她的良苦用心。
“爸!我们今天就当着阿姨的面把有些话说清楚,您是我的父亲,我作为女儿的应该尊重您,可您在对我做任何事情的时候总不能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