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家门口刚一停稳,乐舞雪就给了司机一张红色的钞票,还没等司机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就已经下了车,“啪”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老丁老远就看见了乐舞雪,他欣喜若狂来为她开门。
“大小姐!你总算会来了!总算是回来了!你知道吗?老爷这几天为了你的事整天茶饭不思的,都比以前瘦多了。”
当乐舞雪跨进铁门的那一刻,老丁还是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他的一双长满了老茧的手都在不断地颤抖。
“我爸呢?我爸在哪?”乐舞雪也没心情去理会老丁,在进门后,她就马不停蹄地向屋内走去。这一路上,她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老爷……老爷可能还在他的书房里,他可一直都在等你。”老丁一边加快脚步跟着乐舞雪,一边说。
“我爸究竟怎么样了?”
话问到这里,老丁摆了摆头,他真的不知该用怎样的语言来形容乐正宇这些天来的状况。
“怎么啦?老丁!你说话呀?”乐舞雪催促道。
“老爷他……老爷他……”老丁看了看乐舞雪,脸上现出几分难堪的神色。
“他究竟怎么啦?”
“他这些天来……为了你的事,真的很不好。”在犹豫了半天之后,老丁终于鼓起勇气来说出他心底想说的话。就在前不久,陈亮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要求他务必要演好这出戏。
这下可真的把乐舞雪给急坏了。在进屋后,她就飞一般地向楼上父亲的书房跑去。
父亲乐正宇有个习惯,在生活中无论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他就喜欢自己一个人在书房独处。以来可以缓解生活的压力,二来可以想清楚很多的事情。这些年来,这样的生活方式几乎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
楼道里的灯还亮着,当乐舞雪赶到父亲书房的时候,门虚掩着,从门缝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从里面透出的几丝光线。
乐舞雪知道,父亲此刻一定就在里面。
她轻轻地推来了门。书房里静悄悄的,父亲把头扒在书桌上,一动不动,可能是已经睡着了。
乐舞雪顺手拿了一件毛毯搭在了父亲的肩上。几年没见,父亲真的老了许多,原本是黑油的头发林立都可以稀疏地看见白发了。乐舞雪不禁感到一阵阵心酸。再怎么说,母亲过早离开她们之后,父亲也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乐舞雪知道,在之前,父亲是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也说过很多让她感到头疼的话,可仔细想一想,他的所做所为不都是为了她好吗?那些都应当是无可厚非的。
老丁从门外进来了,看见乐舞雪的眼里闪烁着的泪水,他的眼中工业在无意中溢满了泪花。从今天这一刻开始,也许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在心里这样祝福道。
可他又哪里想得到:生活对于我们这个社会大家庭中的每一个成员都是残酷的,也都是现实的……这也就注定了它不可能一帆风顺。
也不知过了多久,乐正宇慢慢地醒了过来。就在刚才,他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的嘴里还一直喊叫着乐舞雪的名字。
“我在这里,爸!我在这里。”乐舞雪哭泣着紧紧地把父亲抱在了怀里。
“小雪!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当乐正宇睁开眼睛的当儿,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不是在做梦吧?”
“爸!您不是在做梦,女儿就在您的身边,这是现实,不信,您摸摸我的手。”说着,乐舞雪还故意把她的那双小手伸到了乐正宇的面前。
乐正宇接过那只小手在手心里接连抚摸了几个来回,然后他转过脸来,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乐舞雪,泪水一下子就从他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是的,这是真的,你的确是我的心肝宝贝,我的女儿!”
“爸!您一切……都还好吧?”
“好,一切都好。”父亲说,“只要你能够回来,会到爸爸的身边,爸什么都好。你看看,爸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在这一生中,你知道爸最害怕的是什么吗?”
乐舞雪摇了摇头,她猜不出。
“孤独。”乐正宇说。“你知道吗?有时候孤独就仿佛是一把无形的利剑,它随时都会要了人的命的。”
“爸!我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以后呀!我不允许您再说这些丧气的话。”乐舞雪在父亲的面前撒娇似的说。
“好,好,只要你以后一直能留在爸爸的身边,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说,绝对不说,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乐舞雪都感到奇怪,就在之前,陈亮不是对她说父亲得了一场大病吗?怎么从父亲的表情和动作上,她一点也没察觉到父亲曾大病过一场呢?心中的一股疑云慢慢地在她的身体里升腾了起来。
“对了,爸!女儿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乐舞雪紧紧地握着父亲的手说。
“什么?”
“我想问一下,您先前因为什么病而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