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离开医院的那一刻起,曾健也许真的就成为了一个流落街头的浪人。离开这座城市都这么久了,而先前的一些亲人和朋友也相继失去了联系,眼前的一切在于他都是陌生的,一个人无聊地走在大街上,他无处可去。
这个城市的人们都急匆匆地与他擦肩而过,可没有一个人去在乎到他,也没有一个人去理解他心里痛苦的感受。
曾健在想,如果早知道回到人类社会会是这样一副场景,他宁可一辈子都呆在魔界。至少那里还有他的做人的尊严,也有他感情的归属和希望。可如今,他一无所有。拒绝了乐正宇,也就注定了他今天的结局。
在一家包子铺门口,曾健停下了脚步。自回到人类社会以来,他都有好久没吃过任何东西了,肚子饿得是咕咕直叫。看着蒸笼里那热气腾腾的包子,他生吞了一口唾沫。
“小兄弟!要不要来一笼啊?”就在曾健感到自己很无助的时候,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向他这边走了过来。他在店内已经注意到他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在这个年代,街面上每天经过的乞丐也不在少数,但在曾健的身上,中年男人好像看到了异样。
曾健冲着中年男人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怎么?肚子不饿吗?还是……”说到这里,中年男人停住了嘴。
他用一双眼睛紧紧地打量着曾健。他的那双眼睛虽然不大,甚至都眯成了一条缝,但中年男人把曾健看得非常仔细,就好像他的身上有什么金银财宝似的。
“我……”面对中年男人的眼神,曾健感到自己无地自容,他想迈步离开,可就在他抬脚的当儿,没想到中年男人居然叫住了他。
“小兄弟!你这是要去哪?”他站在他的背后问他。
曾健站住了脚,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哪?反正一直往前走,走到哪就算是到哪吧!
“你还有什么事吗?”曾健站在原地问中年男人。这里有太多的诱惑,他只想早已点离开这个地方。
“没……也没什么事。”中年男人说,“我……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你是从外乡来的吧?”
曾健点了点头,但没有回答,他想不出中年男人问他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我就知道。”见曾健不说话,男人走上前一步,来到了他的面前,“看你那样子,一定是饿了吧!要不,就进来吃几个包子,免费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男人还特意把“免费”两个字特意强调了一遍。
这对曾健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可转念一想,他又显得有些犹豫了。他可不想白拿别人的东西。——这是他做人的基本原则。
“怎么?心里觉得过意不去,是吗?”男人看着曾健的眼神,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如果你要是实在觉得心里不踏实的话,那么你就给我干几天活吧!我包你吃住,还给你工钱,你觉得怎么样啊?”
听到这句话,曾健的脸上一下子便露出了笑容。“好的。好的。如果能够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不过了。老板!你看我这身子骨,有的是力气。我不要你的工钱,只要能够吃饱饭就行。”这句话可以说是道出了曾健最真实的内心。一个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能够顺利地活下来可以说是他心底里唯一的愿望。
几句话之后,曾健就随着男人来到他的包子铺里。
在魔界里一呆就是三年,都好久没吃过人类社会的食物了,品尝着这世上绝美的味道,曾健胃口大开,他狼吞虎咽,一口气连吃了好几笼包子。当他吃完转过身来的时候,才发觉包子铺里正有好多双眼睛正在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不禁有些难为情,忙停住了嘴,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吸引了他们关注的目光。曾健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也没什么异样啊!当他的眼睛注意到桌子上那七八个空笼子时,总算一切都明白了。
“小伙子!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就在曾健感到羞愧难当的时候,老板放下手里的活儿向他这边走了过来。他对他吩咐了一声之后,就转身走进了里头的一间屋子。
曾健连忙站起身来看了一下周围的人们,便迈开步子跟着老板走了过去。
就在刚要进屋的时候,曾健突然站住了脚步。从老板刚才的那脸色上,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会是老板出尔反尔了吧?想到这里,曾健不禁感到一阵阵心悸起来。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该怎么办?难道又要去街道上流浪了不成?
“快进来呀!还站在外面干什么?”
老板在屋内对曾健喊道。尽管坐在屋子里面,但他早已臆测到了曾健的存在。
如今都这种情况,也容不得曾健再犹豫了,他慢慢地挪动步子向里间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装饰得极其简陋的屋子,也大概有十平方左右,里面除了一张床和一些做包子用的必要的杂物外,几乎整个空间都被一袋袋白色的面粉所占据了,在进屋子的时候,曾健丈量了一下面粉的高度,足有一人多高。尽管屋子不大,但收拾得还是很干净,地上铺着的瓷砖一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