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汐沅,我要跟你,做你的女人。
恨是什么,耽误了一辈子美好的时光?
怨是什么,让爱在岁月里风干成了泪的伤?
小雅,我是不是真的只是你生命里的过客,风吹过,不留痕?
那么,为何,你会对落微说:你一辈子有两个最对不起的人,其中一个会不会有我?
“若彬!”梅娅贴着玻璃,看着仍然处于重症监护室的张若彬,他的情况不比舒景越好到哪里去,他的心脏严重衰竭,这次手术也是险险度过,若……
她便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过去看他的笑容。
阳光下,肆意的泼向她的笑容,温柔地,一字一句地说:
“小娅,我要叫你叫小娅,你不管比我大几岁,也是我的小娅,亲爱的小娅。”
他总是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感情,爱便爱,一定要大声对她说。
可是,若彬,你不懂么,我比你大好几岁,我十八的时候,你才十四,四年的时光,阻挡着我的脚步,待你成熟的时候,怎么会爱一个比你大四岁的女人?
若彬,若时间可以重回,请你接受我的悔意。
我从不想伤你,只是太疯狂,失去了理智,盲目地认定,爱便爱,恨便恨,哪里有原谅?
现在我懂你的话了,退一步,我能看到更广阔的世界,这世界有花香,有鸟语,有你,有爱,有画,有歌,有诗……
若彬,我求你,醒来,带我回家,给我读情诗,我喜欢听你大声地读: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处秋风悲画扇。”
若,人生若只如初见,我一定保持我应有的美好,向你伸出手,微笑如水,轻声对你说:
“小帅哥,姐姐带你去洗手。”
脸贴着冰凉的玻璃窗,泪水模糊了他的模样。
我的悔,是不是太迟?
可是,真的希望你能看到我的悔。
若彬,没了你,才真的是世界没了阳光。
落微靠到玻璃窗上,看他:
“若彬常说,你是他的清风,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如他那样浪漫,他的世界里全是你。”落微轻声说:
“景越三年前受过一次重伤,我救了他,当时他正从通往乐居的小巷子里出来,他每个月都会去一次,只到我出现。人,都是这样的,脚步不停地向前,时光容不得他们停留,一停下,那本应该追上的东西,便离你远去了。”
“对不起。”梅娅偏过头,不让落微看她满脸水珠的样子。
“不是,是我要说对不起,当初应该狠心走开,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落微闭了闭眼,让泪水回去,她实在不敢再哭,她害怕瞎掉,那么就会看不到他醒来时的模样。
梅娅伸手轻轻碰了碰落微的手指,落微反手握住她的手,两个眉目间有些相似的女子,靠着墙,互相看着,眼波流转时,都竭力忍住了泪。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落微轻声说。
梅娅轻笑。
如果自己早一点看透这一切,那么,哪里会有这样的痛?
越爱上落微,很好,她真的很适合他,比自己适合,坚强,勇敢,又敢于去争取,不似自己,一直封闭着,不敢看外面的世界。
那么,以后也要像她一样,勇敢爱,狠狠爱。
当然,不是去爱舒景越,而是玻璃窗后被自己狠狠伤过的若彬。
雪地里,他的鲜血盛开时,她才惊觉,这些年,他的爱早就渗进自己的骨血中,和自己的生命融合,无法剥离。
若彬,请醒醒,继续好好爱我。
不要嫌弃我的丑陋,我会为你重新做一个清明的梅娅。
“那天,你是怎么逃出去的?”落微屏息,小声问。
“方琼把我和若彬关在房间里,我在授权书上签了字,把明天的一切全给了她,包括景越后来给我的那笔钱,都给了她,让她送若彬去医院,她其实也不想若彬死,若彬是美国SN集团执行总裁张瑞的亲外甥,方琼本想让郑爽儿和他相亲的,他若死了,没办法向张瑞交待。张瑞没有亲生子女,一直把他当接班人培养,不过他不爱做生意,他……爱我,我到哪里,他追到哪里,所以他来洛风读大学,我被妈妈接回瑞士,他又追回了瑞士……”
梅娅的声音有些哽咽,顿了顿,继续说道:
“到了医院,我便借口上厕所,从水管往下爬,那么高,我吓得半死,可是我得活着出来,然后我打电话给高山……后来你就知道了。”
听她说完,落微讶然极了,原来若彬也有很富足的背景,那为何他说听命于苏暮洋是为了钱呢?
“妈妈答应他,只要为我讨回了公道,就让我嫁给他。”梅娅转过了身,把脸紧紧地贴在玻璃窗上,看着若彬:
“是我错了,走进了死胡同,也害了他和越。”
“还有机会的。”落微吸了口气,小声而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