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孙伟的名字,文光斗心里一阵起腻,与孙伟只见过两面,但对他的印象却是不好。
人与人的相处,其实也是一种外交,有单纯外交、有睦邻友好,有伙伴关系,也有传统友好合作,更有血盟关系,对孙伟是一种见一面不想再见第二面的心态,可现在却要深入交往。
文光斗快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侯卫东这人不一般啊,反应迅速不必讲了,杀伐果断干净利索,该处理就处理,也不落人口实,把孙伟安排过来任所长真是一步好棋。
众所周知,孙正义担任过南河镇党委书记,现在南河许多机关干部还是他的老部下,老领导的儿子过来任供电所长,人脉就是其他人所不能及的。
选择这么一个人,其实也是在电业局和南河镇之间架起一个缓冲地带,两家的过节基本可以翻篇了,以后供电所的工作南河镇必须支持,还要全力支持。最重要的是孙伟背后站着的是孙正义,假如再起冲突,南河就不是要面对一个电业局那么简单了。
文光斗越想越觉着侯卫东这人不简单,不愧是多年不倒的电老虎!
他拿出手机给徐娜打了个电话,按理说在办公室工作消息更灵通,她肯定事前知道消息,为什么不透露给自己呢?
“你是不是问谁去南河?”徐娜其实早已听说谁去,考虑到孙伟与文光斗不睦,她还是没有告诉文光斗。
“听说孙伟要过来?”文光斗问道。
“嗯,跟你一样,也是主持工作。”徐娜答道,她怕文光斗不明白,解释道,“他来电业局一年多了,提拔也算很快的了,不过直接主持工作还是没有先例的。”
文光斗有些明白了,家庭背景在里面起了关键作用。
徐娜听他沉默不语,以为他是在权衡与孙伟的关系,“这次侯局长让孙伟过去,本身也是不想闹僵的表现,再说他也不会象王强那样强势。”她对孙伟的性格一向有些瞧不上。
“不管谁来,如果是朋友,南河有好酒,如果是豺狼,南河也不缺猎枪。”文光斗开起了玩笑,他对孙伟还真不是太上心。
“呵呵,我们局里现在传开了,都说王强得罪了南河一个年轻的办公室主任,那人鼓动村民砸了供电所……”徐娜没有再往下说。
这真是三人成虎,谣言口口相传就会变味,文光斗哭笑不得,“我能鼓动村民砸供电所吗?传这些谣言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他不想再说多说,“现在村里的事还没利索,等完事当面感谢。”
徐娜笑道,“你跟我客气什么,你先忙你的事。”她没有拒绝,但意思表达到位。
文光斗突然对自己与徐娜的关系感到有些迷茫,说是朋友吧,这个年龄的年轻男女之间,真正的朋友恐怕不多;比朋友更进一层吗?他不敢往下想。
他点着一支烟。徐娜的心思他不是不懂,自己这样下去是不是不合适啊?徐娜的做法他也不是看不明白,这小女子太是精明,她这是围而不打,圈而不攻啊,她对你好,让你感动,就是想让你自己心理动摇,主动说出她要听的话来。
不提文光斗为情事烦扰,张德亭办公室,张德亭正在接电话,“主席,您好,有什么指示?”当看到手机上来电显示的名字,张德亭已经猜到孙正义电话的用意。
“德亭,你侄儿马上就要到南河跟着你干了,你这个当叔叔的得给我照顾好了啊!”孙正义的声音很亲切。
“老领导,这还用说吗?您在南河这么多年,哪个不感念您的恩情?孙伟也是有本事,刚工作就担任所长,以后还得他来照顾我们这些当叔叔的。”张德亭说得让孙正义很舒服。
“主持工作,主持工作,”孙正义笑着纠正道,“南河的事我也听说了,过来这头一把火你还得多帮帮他。”
头一把火正是指的把王强赶下台、把孙伟扶上台的北庄事件,张德亭心知肚明,也不说破,“老领导,这事现在好办,孙伟来了,我们就更好沟通了,办法总比困难多。”
孙正义该说的都讲了,他就笑着挂断电话,“行,等他报到后,晚上叫着克胜、兴业、瑞先他们几个一块坐坐。”他点的这几个人,都是他在南河任党委书记时的老班底,其中钱瑞先还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张德亭刚放下电话,王永庆走了进来,张德亭看他进门,显得很热情,这也难怪,刚给北庄村处分,打了一巴掌还不得给人家一个甜枣吃。
“王书记,坐。”看他在沙发上坐下,张德亭拉开小抽屉,拿出一包好烟来,他亲自撕开包装,“来,尝尝这烟,韩国的。”
王永庆扫了一眼,“我还是抽我这个吧,这个没味。”
张德亭自己拿了一支,拿起打火机给王永庆点上,“我也抽不惯外国烟,劲太小。”
两人抽了一口烟,张德亭笑道,“你家小子明年就毕业了吧?”
一听张德亭说到自己的儿子,王永庆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明年中专毕业,”提到儿子,他又忍不住说了一句,“现在中专毕业生一抓一大把,找个正儿八经的工作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