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下午到公司跟经理去辞行,谁知却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大二的时候,文光斗不满足于在学生会的历练,想实打实地接触一下社会,但他又不想干家教等他认为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那年春天回来,正巧赶上人才市场春季招聘,他就坐公交车去了。
搞销售,要求出差在外,办公室文员,要求固定坐班,这些都不符合他的实际情况,学生会和班里还有大堆事等着他处理,他只能兼职。
一家智达的广告传媒公司引起了他的注意,公司不大,但部门齐全,交谈过后,人力资源部的主管谈吐尚可,文光斗也说了自己的想法,但主管表示作不了主,得请示老板,老板在电话那头答应得很痛快。
进入公司后,他了解到这家公司在云海广告界尚属中流,老板却很年轻,北大毕业,没有选择出国留学或留在北上广,回到家乡云海自主创业。
老板家境不是很好,大学时外出打工,辛酸备尝,他很能理解文光斗的心情,破例允许他在公司兼职,以学校为主,有空就来,按日发工资。文光斗很是感激。期间,参与了公司的多个策划活动,组织能力有很大提高,没事就到设计部与人事部的大姐们聊会天,学到许多设计方面的知识,也从那时起真正知道了HR是怎么回事,加上老板的经营理念与服务理念都很先进,至少在云海领先其它公司一大截,文光斗感觉受益匪浅。
文光斗给公司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前台的小陶,小女孩刚中专毕业,在眼里谁都是好人,天真不设防线,大家都很喜欢她,文光斗一直称呼他小妹。
“小妹,老板在公司吗?”他看看手表,已是五点多了,心存侥幸,说不定老板没有出去应酬呢。
“嘻,文哥,你一个多周没来了吧,你答应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小姑娘在电话那头撒起了娇。
“哥哥马上毕业了,毕业这段时间太忙,再说我从公司走的时候老板给我送行,你不是参加了吗?”文光斗有意逗小姑娘,他是毕业前一个月正式提出辞职的,老板起初想给青年学生提供一个工作机会,却没想到文光斗兼职以来,确实给公司出了不少力,特别是云海市第一个大型展览活动,市里几家大公司的联络反馈都是文光斗一人在搞。
“哼,小气,我就不告诉你。”
“好,你点地方吧,谁让我心太软呢。”
“这才对了嘛,其实不用你请,今晚大家一起去贴车皮,老板请客。”贴车皮,指的是把设计打印好的广告贴到公交车两侧。公交车都有固定行驶时间,只能是下班后,在停放地点贴。老板在创业初期,由于人手少,贴车皮时,全公司的人一起动手,老板也亲自参与,后来就慢慢成了规矩。文光斗知道老板一定在公司,说“我马上过去。”
出了校门,坐上公交车,他习惯走到后车厢坐下,这是与郑佳卓同坐时形成的习惯,坐前排感觉老有人看他们,显得别扭。
看着窗外的景致,感觉到这个城市变得如此陌生,是自己四年来从没好好看过它,还是走时的心情不一样了呢?他一个默默地想着。
公交车上的人越来越多,前面车厢已经站满了人。
他给郑佳卓打了个电话,“下课了吗?”
“嗯哪,你在那?”
“我到公司去一趟,跟吕经理见见面。晚上吃饭你不用等我,你不是想再出去玩一天吗,明天吧,明天早上好吧。”郑佳卓一直有个心愿,就是把校园里两人共同度过的地方走一遍,把市里两人常去的地方再去一次,算是一种纪念仪式吧。
“想到食堂给你打点绿豆汤,你在外面多喝点水啊。”
“好,知道了,挂了。”
文光斗的笑意突然收起了,他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留着黄头发的青年正把手伸向一女士的背包,一个粉红色漂亮的翻盖式手机已经快要掏出来。
管还是不管?毕业了要不要多事?万一他有刀怎么办?一系列念头倏忽而过,来不及多想,文光斗突然大声吼道,“大家注意了,留心自己的东西。”
全车厢的人都被吓了一跳,那个黄毛手一抖,手机又从手里滑落回到包里了,被偷的女人回头看了文光斗一眼,又看看自己被翻开的包,赶紧捂住,满脸通红。
黄毛恶狠狠地瞪着文光斗,从车厢前面慢慢往后面挤。坐在左后侧的一个留着毛寸的青年,操着东北口音,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哥们,挺牛啊!”
文光斗着实有些紧张,打架他不怕,他从小跟着父亲练习太极,身体底子打磨得很好,后来感觉到太极练成实战太难,他又找到邻村一位老人学习小洪拳,学生时代打架谁也不怵。大学时跟着一位曾是全省跆拳道冠军的体育老师学习跆拳道,技击方面有长足长进,但今天第一次面对社会地痞流氓社会渣滓,他心里没底。
全车厢的人都在注视着他,文光斗的血液瞬时往上涌,他大声说,“盗窃违法,前面就是派出所,师傅把车开到前面去。”他不知道派出所在那里,也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说出去的,可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