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娜专注地盯着他,文光斗放下电话,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得走了,这个考试我可能参加不了了。”
徐娜追问一句,“有事吗?”
文光斗说道,“我得去接访了,就是刚才的事,把政府大门给堵了。”
他匆匆而去,徐娜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开着车一路疾驰,但遇到红绿灯却是不能通过,文光斗这时才感觉到平时视若无睹的红绿灯,这时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
好不容易赶到市政府大门口,没有他想象中的喧嚣沸腾的场面,村民都很规矩,并没有象在南河一样,硬往政府大门里闯,但黑压压的村民站在市政府大门前,还是给人强烈的震撼。
一辆警车停在旁边,几个警察站在周围,车上的喇叭反复广播着信访纪律。
文光斗把车停在路边,跳下车来,他就开始寻找王学积,但转了两三圈,也不见王学积的影子。他又看看四周,也没有发现王学积出现。
正在他感觉老虎咬天无从下口之际,一个身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年轻人走到他面前,“你是南河政府的?”
文光斗一看,此人他认识,正是有过两面之缘的龙城市委办行政科科长乔华东,旁边还有一个中年人,也是西装革履,看样子也是个领导。
“乔科长,我是南河党政办的小文。”文光斗见他记不起自己,赶紧自我介绍。
乔华东是个玉面书生,长相绝对是个美男子,但此时却是一脸严肃,“就你一个人?”
文光斗急忙表态,“大部队马上赶到。”
旁边站着的中年人用训斥的口吻说到,“现在云海正在开两会,市委主要领导三令五申,做好两会期间的维稳工作,你们南河又走到了前头。”他的口气有些不中听。
文光斗静静听着,也不反驳,现在事情都发生了,责怪训斥于事无补,现在最关键的是解决问题。
这时又有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他一边打手机一边伸出手来,刚才训斥文光斗的中年人脸上马上晴转多云,两人热情地握了握手。
打电话的中年人放下电话,乔华东笑着说,“潘局,亲自来啊?”文光斗一听他姓潘,眼前又是上访问题,他大致猜到了这人可能就是市信访局局长潘会岳。
潘会岳笑着说,“不亲自来还行?袁书记对稳定这么重视,南河怎么还不来人?”他问道。
“来了。”乔华东朝文光斗努努嘴。
潘会岳惊讶道,“就你一人?”
文光斗不得不再解释一遍,“大部队马上赶到。”
他不想再跟这几个人罗嗦,因为上访地点是市委大院,市委办守土有责,而信访局也不参与问题解决,只是哪里发生的问题让哪个镇街或部门领回去,他们称之为属地化管理。
他刚想找个村民了解一下情况,手机又疯狂地响起来,他心里一沉,从铃声他知道是季允祥的电话。他本想下午季允祥回来再跟他汇报的,没想到季允祥已经知道了情况。
“你在现场?怎么回事?”季允祥的声音有些愤怒,这也难怪,在两会现场,听到这个消息,而且当着袁兆前、葛建波和其它人大代表的面,他有些下不来台。
文光斗简单地把上午的经过说了说,又把李秋霞的决定讲了讲,最后把自己从董延坤那里了解的情况汇报了,季允祥什么也没说,只撂下一句话就扣了电话,“先把人领回去!”
文光斗估计一般是张德亭或谭俊杰跟他汇报了,听说自己在现场,就直接打电话来问。
他抬手看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看着这一堆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心里也是一阵难受,如果不是感觉自己受了委曲,有谁大冷天来上访,在家热炕头暖被窝多舒服!
他走上前,对着前面的几个老人说道,“大爷,马上晌午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南河说不行吗?”
老头看看他,“说了多少遍了,今天就在这说了。”
潘会岳、乔华东刚才还在一旁说话,这时都朝这边观望。
见其他村民都三三两两地说着话,仿佛很平静似的,文光斗丝毫不敢怠慢,传播学中有条理论叫作沉默的螺旋,只要形成意见气候,这群人马上可以发出巨大的能量,现在他要做的或是南河政府要做的就是在形成意见气候前将矛盾带回去。
就在他苦口婆心地劝说时,南河镇的大部队终于到了。张德亭、王克胜带着几乎镇里所有的机关干部赶到了。
张德亭跳下车来,文光斗赶紧迎上去,他提醒道,“张局,市委办和信访局的领导都已经到了。”
“在哪里?”张德亭问道。
文光斗指了指政府大门一侧,张德亭马上走过去,“鲁主任、潘局长,给你们添麻烦了。”
被称为鲁主任的中年人一改板脸训斥的样子,与潘会岳迎上来,“你们压力也不小,都理解。”
张德亭马上接过话去,“理解万岁,我们马上把人接回去,南河的问题南河肯定会处理明白,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