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等候的秧歌队、舞狮队、舞龙队马上又舞将起来,好象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欢快的锣鼓很快把人们的情绪又调动起来。
文光斗拿出电话,刚要寻个僻静的去处,林成元走过来,身后跟了一帮人,“兄弟,感谢了!”他伸出手来,虽然脸上涂满油彩,但眼里的感激之情一目了解。
文光斗赶紧也伸出手去,“叔叔,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与林静是同学,您叫我小文就行了。”
林成元狠劲地握了一下文光斗的手,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而去,后面的人也象一阵风似的卷尘而去。
林静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身旁,人面桃花,相映成红,“刚才多亏了你!”刚才还英姿飒飒,现在却是多了些女儿娇气。
“呵呵,现在不是云海两会吗,我可不能让眼皮底下发生群体**件!”文光斗故意往工作上扯。
林静期期艾艾地说,“有空,到我家里坐坐,离着镇上也近。”她突然变得有些羞赧,说话也不再是快人快语。
“好啊,你爸会功夫吧?正好过来学学!”
刚才还散落在各处的机关干部这时都聚拢过来,边疆笑着说,“小文刚才还真有些单刀赴会的意思啊!”
沈兴国也笑道,“八碗就是胆大,闯过火场的人就是不一样!”
李松波也过来了,没有表扬也没有批评,沉默着一言不发。听着这些真真假假的话,文光斗也没接茬,跟林静打声招呼,与大家开着车一起到了海顺饭店。
他借口上洗手间,到外面给季允祥打了个电话,季允祥那边很热闹,过了一会儿,渐渐安静下来,“当了一把英雄?”他的声音不怒也不喜。
果然,跟自己猜想的一样,事没有人去做,说的人倒不少,“老板,现场几百人马上就要动手,我怕引起群体**件,就借着您的名义压服下去了。”
跟领导解释一定要解释到点上,说一万句不着边际的话不如说一句能钉进领导心里的话,下午云海两会马上就要开始,现在全市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持稳定。
“现场什么情况?”季允祥问道。
文光斗就把现场的紧急形势简要地说了说,把仲伟让枪逼住的事也提了提,季允祥有些生气,“这么多机关干部都去了,什么用都没有,你让李松波给我回电话。”
文光斗盯着手机,自己算是过了关了,季允祥不会对自己有什么看法,虽然没有表扬,但也没有批评,这就很好了。
他没有进去找李松波,也没有给李松波打电话,而把电话打回办公室,跟朱玉涛说道,“老板让李委员给他回电话。”
他猜想季允祥肯定对李松波的不作为有看法,自己给李松波打电话会让李松波记恨自己,而办公室下通知却是正常职能,李松波就是有意见,也不会算到朱玉涛头上。
他想了想又给张德亭打了个电话,作为办公室的分管领导,向他通报情况是应该的。
张德亭的语气也是早得知消息的样子,他嘱咐道,“你跟老板汇报汇报,说说当时的情况。”文光斗很明显地感觉到张德亭的善意,这是让自己弥补假借季允祥名义狐假虎威的过失,这是从心里上已把他当作一个真正的中层干部,如果他还是普通工作人员,这样擅做主张,张德亭早就开口训斥了。
打完电话,文光斗一身轻松,他推门进来,迎面却碰到了二狗,二狗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进了一个包间。
他马上想起罗立,等电话打通,罗立却说不在龙城,又说此事与他无关,他怀疑地挂断电话,却没有心情再把电话打给鞠小伟。
等文光斗推门而入,恰巧李松波推门而出,他窘着脸,边接电话边快步走出来,等再回来,虽然他努力掩饰着,但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却没有人说破。大家都若无其事地吃着菜,敬着酒,象什么也没看出来。
这就象皇帝的新装,而大家却都不再是官场上的小孩子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成元带着支部和村委的几个人过来敬酒,他脸上的油彩早已擦洗干净,换了一套新衣,他也不矫情,面上敬完后,又倒了满满一杯白酒,非要单独再敬文光斗一杯,文光斗拗不过他,只好自己也满满地喝下一杯。
送走林成元,余德海也带着一个村干部过来敬酒,大家仍象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依然热情地跟余德海喝酒。
文光斗暗叹,打今起,暗里的矛盾就正式挑明了,这个村恐怕不会太平喽。
吃过饭,刚到办公室,程英杰就打过电话来,下午要送季允祥的父母去云海老三那,让文光斗跟他一块去,路上作个伴。
文光斗问道,“嫂子不去吗?季昱再去,车里坐不了。”
程英杰笑道,“嫂子上班去不了,季昱与老爷子、老太太坐后排,坐是坐开了,老爷子身体不好,路上也好有个人照顾,嫂子一会也能给你打电话。”
文光斗想起了季允祥临行前的嘱咐,心想不用路梅给自己打了,自己还是主动打给路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