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排除有王金铎担任委员副镇长的因素,身上有职务,但为什么仲伟不把王克胜、钱瑞先放在眼里?说一千道一万,强势还要凭自己的威信,而威,是要用手段与实力来说话的,在目前大家对党委秘书这个职务还停留在邓志高阶段的时候,只有凭手腕说话了。
王强敢于停电“维修”,并不是不惧季允祥,不惧当地政府。他在南河干了三年了,电业局内部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在一个乡镇干满三年,不是要换个地方就是要高升一步,前几天,他到侯局长办公室“汇报”年底工作,侯局长就暗示要给他再压压担子。
得到了一把手的定心丸,况且,电业局求着乡镇的时候少,而乡镇“麻烦”电业局的时候却很多,因此,他就底气暗生,给文光斗下了道“绊马索”。
他正在考虑着,季允祥致完辞,文光斗给他也准备了一份致辞稿,正式场合,不是发挥的时候,季允祥完全按照稿子一字不落地读了下来。
张德亭又宣布请徐炳信致辞。文光斗看着徐炳信,他脑中突然浮现出徐娜的面孔,徐娜的母亲是什么样?会不会也象刘秀娥一样呢?
他思考得投入,不提防手里的烟已经快燃到过滤嘴上,温度太高,烫得他一哆嗦,他赶忙把烟扔到一边,用脚踩灭。
徐炳信的讲话也不长,文光斗仔细听了听,政府办对自己的稿子也没有改多少,想起徐炳信的秘书,他四周看了看,却没有看到陌生的面孔,想必是没有跟着一块过来。
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又响起来,文光斗拿出手机心里一颤,来电的正是徐娜,他的心情有些复杂,感觉心中有团自己也说不清的东西,象冬日的流雾,一会儿遮掩了心田,一会儿又跑得无影无踪。
他拿起手机,努力想幽默地说,但嘴里却跑不出任何诙谐幽默的词汇,“你好。”他咽了口唾沫。
文光斗感觉他说话干巴巴的,徐娜在那边也感觉她自己说话“困难”,“挺忙吧?”话一出口,她也感觉有些生硬。
文光斗看看正在热情洋溢讲话的徐炳信,终于恢复了感觉,“不忙,与你爸在一块呢。”
一听与自己的父亲在一块,徐娜的好奇马上占据了思维,刚才说话时的不自然一下子抛到脑后,“与我爸在一块?”她绞尽脑汁,“你又不是他的秘书,他到你们那去了?”
文光斗暗自赞叹徐娜反应机敏,“我往前走几步,你听你爸正在讲话呢。”他的身份在这个现场很特殊,站在红毡上的领导与站在前面的机关干部都不能随意走动,而他却能自由穿梭,许多时候,他都很享受这份与众不同。
徐娜在那边静静听着,文光斗问道,“听清了吗?”
徐娜笑着说,“还行,我爸到你们那干什么?”
文光斗说道,“南河新设立了一个经济发展局,请徐市长过来揭牌。”
徐娜笑着说,“小季叔叔净给我爸安排些任务。”她并不是想凸现与季允祥的关系,对季允祥的称呼是从小形成的,随嘴就说了出来,“有件事,”她稍一犹豫,索性大大方方说出来,“我给你看了一套过年的衣服,你来试试吧?”
这次该文光斗该考虑怎么回答了,“噢,衣服?”他这才想起快过年了,自己还没买过年的衣服。以往,都是母亲田文丽给他置办的,大学后,特别是穿衣风格受吕经理影响,他就就开始自己买衣服。
他不敢确定这是徐娜再还人情,还是对自己有意?经过上次二人在龙城小海鲜吃饭,他对徐娜的感觉隐隐有变化,他也敏锐到感觉到徐娜对自己的意思,“什么衣服?”他一边顾作无所谓一边快速琢磨该怎么办。
“西装。”徐娜这时反而很镇定,“我们单位发的票,我也不穿西装。”
“你爸不穿吗?”他看看台上西装革履的徐炳信。
“我爸有了。”徐娜在那边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文光斗知道这是逼他表态,他下意识地又打量了一下台上的徐炳信,不知什么时候,徐炳信已经从话筒前退回到后面站定,话筒前换上了张德亭,张德亭满脸庄严,“下面,请领导为南河镇经济发展局揭牌!”
文光斗刚要回答徐娜,停放在两侧的礼炮却“轰轰”开始放了起来,礼炮轰鸣,隆隆的响声震彻了南河上空,接着,烟花四起,五颜六色的彩烟一道道飞向空中,彩纸也从人们头上飘落,洒向领导和人群,鞭炮接着也随之响了起来。
文光斗被这一幕惊呆了,按照程序是领导把红绸子拉下来,再开始这些程序,他嘱咐过广告公司经理,却想不到还是出了差错。
张德亭脸上也显出着急生气的神色,他转过头四处寻找文光斗,等看到文光斗,马上示意他快去处理。
谭俊杰站在人群里,脸上也显出着急的神色,但大多数机关干部却没事人一样,大家仰头看着天上的彩烟,不时拂掉头上、身上的纸屑。
文光斗慌忙挂了电话,他一边朝礼炮那边跑,一边暗自后悔,现在过去也晚了,唉,让朱玉涛过来看着就好了,公司工人不明白程序,有